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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其悦说:“这不明摆着不能吗?快给你哥打电话。”
扮鬼的工作人员走了回来,问明情况,让他们去游乐园的医务室。
卞泊给卞宁打电话,许其悦在一旁观察他,寻找他与卞宁的区别。
面貌、身高和体型的差别极其细微,用肉眼难以分辨,很容易就会把两人弄混。
性格上兄弟俩就不一样了,卞宁沉稳冷静,自带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与之相比,卞泊更接地气一点,有些孩子气,热忱而洒脱。
“我们不知道处在鬼屋的什么位置,我哥也在鬼屋里,但他不一定能找到我们,我先把你背出去吧。”
说完,他转过身去,背对着许其悦,屈膝降低自己的高度,微微弯腰。
许其悦发出一声困惑的无意义音节。
“你啊什么啊?我没嫌弃你沉,你还不愿意让我背你吗?要不你单腿蹦出去。”
许其悦回了一个“哦”
,乖乖趴在卞泊背上,双臂环着他的脖颈。
鬼屋的走廊狭窄闭塞,素白的墙壁喷溅上几团血红液体,印着几个残缺不全的血手印,灯光泛红微弱,广播里是门扇的吱呀声与冷箭一般的尖叫。
卞泊一直在讲笑话,许其悦心情郁闷,对他爱搭不理的。
走廊似乎被设计成了迷宫,有时候走着走着面前就出现一堵墙,不得已倒回去换另一个方向走。
“你别讲笑话了,看路,这段路我们是不是走过?我总感觉我们又绕回来了。”
卞泊笃定道:“没走过。”
拐角处蹿出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人,卞泊像遇见了亲人,忙说:“美女,在前面领个路呗,我朋友脚崴了。”
他们比其他人早走出鬼屋,卞泊把他放在花坛边,花坛的大理石边缘可以坐人。
冬天,花坛里只剩下冬青树,卞泊望着鬼屋空洞洞的出口,对许其悦说:“你疼得厉不厉害?厉害我就先把你送去医务室。”
许其悦摇摇头,现在的情况是不碰不疼,一碰就犹如针扎。
卞泊站立等待,走过来走过去,然后坐在许其悦旁边。
花坛边缘石矮,他腿长,脚往前伸了些,委屈地安放两条腿,坐姿不是很端庄。
干坐着不讲话有点尴尬,许其悦手伸进包里,摸到了新买的恐怖面具,这面具买来就是为了整蛊别人。
许其悦不动声色地观察环境,路对面一棵光秃的树上缠挂着小彩灯,鬼屋招牌上的led灯光芒刺目,他们所在的地方比较幽暗。
他在等待时机。
十几米开外的小广场上,游乐园的工作人员们聚在一起,穿着染血白大褂画丧尸妆,有几名女性穿的是护士装。
广场正中的灯光变换,一群人排好队形,音乐起,立马跳舞。
周围人停下脚步,拍照的拍照,录像的录像,卞泊眺望着那个方向,侧脸安静。
卞泊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转头问许其悦:“干嘛?”
许其悦眼中茫然,“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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