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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盛言苦笑了一声,“但愿真如你所说的,大吉大利,能护佑侄女你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对,说到这儿,我想起来——”
“叔叔,您想起什么?”
“你不是有个很要好的姐妹,叫‘万漪’那个?”
“万漪姐姐?叔叔怎么想起来提她?”
“我先前就想警告你来着。”
他这话叫书影完全摸不着头脑,她一愣道:“警告我?”
“这个万漪绝不是你说的那样,善良、宽厚、毫无心机,绝对不是。”
詹盛言和万漪有过一面之缘。
去年他生日,白姨带进两个小丫头来向他揭发白凤谋杀珍珍的真相,其中那个讲述整个过程的证人就是万漪。
据万漪说,因她撞破了白凤的行凶现场,才险些被灭口。
但以詹盛言对自己情妇的了解,白凤一开始就不可能留下目击者,除非,那也是行凶人之一。
他对这一点确信无疑:万漪必然被迫参与了杀害珍珍的罪行。
他能够谅解一个少女的“被迫”
,但他该怎么对书影说?又说到哪种程度为妥?书影还根本不知珍珍是被白凤害死的,更不知万漪被牵涉其中。
何况他又空口无凭,就算书影信他,他又让她怎么办呢?以她那一副眼里不容沙子的性子,知而不言,只能苦了她,但去找万漪对质就更不可取。
万一对方恼羞成怒,又动了杀心可怎好?而且,假设万漪对书影的确是诚心相待,那只要不拆穿,她们就还能继续姐妹情深下去。
这世道已够险恶了,让这孩子多一个爱护她的姐姐,总比多一个城府深厚的敌手要强吧……思来想去,詹盛言还是没法下决心把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地讲给书影听,只好含含糊糊道:“你这个‘姐姐’可能在你背后做过一些事情,我也并不是很确定,所以不好乱讲,但你对她提防些总没错。”
令他惊讶的是,他在书影的回答里没再听到惊讶之情,而只有一股羞赧的歉意,“叔叔,原来您也知道了……”
詹盛言一惊,连冷汗都冒出来,“你知道?!”
“对,我知道,我姐姐曾偷过凤姑娘的钱袋,她早和我承认了,不过那时候她真是走投无路才会做出偷窃之举。
您信我,我万漪姐姐实在是个最最温厚又胆小的人,一点儿坏心思也没有,您别误解了她。”
詹盛言这才知他们俩所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然而听书影如此回护万漪,他更不好再多说什么,也只得语重心长再次警醒她一句道:“总之,侄女你记住,对这个人一定要有所保留,未可全抛一片心,防着她就对了。
答应叔叔。”
书影看不清詹盛言的神情,但她听得出他语气中的峻厉。
为了宽慰他,她马上应声说:“好——好的,我答应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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