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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承淮将水怪以方才布下的阵法镇压,并收入乾斤袋中,此怪身上疑惑重重,不似他所详知的一般水怪,便预备拿回观里慢慢琢磨。
就在这时,树丛后头走出来一人,那是一名少女。
这少女梳着垂挂髻,上着杏黄短襦,下着桃粉浅红间色长裙,佩月白帔帛,瞧着不过刚及笄。
杏面桃腮,眉目如画,一双清眸流盼,着实是个明丽标致的可人儿。
这厢席承淮方收回乾斤袋,抬头便见一眉目清秀的少女,其眼中带着几分遮不住的好奇,见他看了过来,便道,“这位公子好生本领,不知方才会否打搅了?”
席承淮上下看她一眼,开口道,“并无。”
眼前女子虽装束与旁人无异,然方才行过竟一时未叫他发觉,可见其气力高强,极善于藏匿。
加之刚对方到底有一助力,于是便问,“小娘子可是道家人?”
少女点头应是,“此地有妖邪作祟,特来察看。”
席承淮于是颔首,“方才谢过。”
说完,便欲离开,未再多言。
岂料,那少女却先一步出声叫住他,道,“这位公子,还请留步。”
席承淮虽心有不耐,但仍旧停下步子侧首看过来。
少女便道,“方才我予你一飞针,此物炼制繁琐,亦可反复使用,不知可否返还与我?”
少女语气平和,目光坦然,仿若在索要的是一价值连城之物。
席承淮并未多语,只将飞针从符纸上取下,递给了她。
好在方才收了那怪时,重新绘制了新的符箓,将原先那符取下,否则现在还得将那水怪再拿出来不可。
少女见对方伸手递过,面上一喜,接了过来,收入箭筒之中,复又道,“对了,我瞧你方才直接将那水怪收进囊袋之中,不知是否是因对这怪生性颇为了解,毕竟此怪邪乎得紧。”
席承淮彻底顿下步子,转过身看着她,对方则扬唇一笑,如梨花般清澈纯洁,只道,“我乃道家人,自然格外关注此等作祟妖邪,何况受人之托。
虽说公子本领高强,已将此怪收服,但我也总得确认不是。”
此话一出,席承淮抱起双臂,微扬下巴,神色随意,“道长莫非是觉我本事不够?”
少女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方才她在后方观察许久,这水怪并非难以对付,二者却对抗良久,似双方势均力敌。
但若再看,便会发觉此人并非能力低下,而是在刻意周旋,似在试图弄懂什么,于是在得到答案以后,便不再犹豫,果断拿下。
不过,那道符箓却是画错了符文,这般低等的错误怎会犯?此是她不解之处。
只是这郎君瞧着好生气傲,若她直接相问,势必不屑回答,于是便用激将,逼他开口。
席承淮挑眉看她,自知此为激将,还是极为拙劣的那种,若在平时他早就走远了,但现下他有一好奇之处,便耐心耗着。
于是顺水推舟问道,“哦?那道长可有话要说。”
少女见他上道,便不再绕弯子,“你是如何认出那东西是水怪的?”
席承淮略一思索,便道,“此人为男子之躯,又身为侍卫,然却格外爱护头发,常常一日净洗数次。
之后某夜,看到其在水井前探身,借着月光瞧见它一双手露出尖锐长甲,不似人,似怪。
再顺着往下查,得知此人家中无父无母,问之出处总而避开不谈。”
然席承淮自幼习武,敏锐感知力非与常人,他自小因体质特殊,格外招精怪,故身上时常带着师公给予的抚神符,可压制体内特殊。
此次因有所怀疑,便特意将神符拿下,果真接连几日都感受到有一直愣愣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但当地百姓居多,不好直接出手,以免扰人心神,伤及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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