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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其实去看过她一眼。
她比他印象中长高了不少,姿容也比儿时美艳,默不作声安坐的样子却没了从前的生机。
他掐指一算,她才十一岁。
许至儒那个老混账真不是东西。
他便西厂找了些好使的江湖秘药,投到了许至儒的吃食里去。
他原也并不想接她进府的,只想让她住在浓云馆里。
有他在,浓云馆总归也不敢欺负她,还要好吃好喝地供着。
奈何在她十五岁生辰那天,他又去看了她。
十五岁生辰,乃是个大日子。
若她还在温家,这便是及笄之年,接着便可谈婚论嫁,为人|妻、为人母。
他不想她这一天孤零零地过去,依照笄礼加笄的规制打了一套钗子给她。
本想搁下钗子就走,却意外地发现她已出落得那么美。
她坐在房中读着书,如静影沉璧。
倏忽之间,他着了魔。
病愈谢无的声音总是很好听,比寻常男子听来更多几分温柔,却又不似许多宦官的声音那样尖细。
温疏眉撑着精神听他说,因在高烧,许多话都要听过半晌才能反应过来。
待他说完,她又怔怔良久,微抬起头,却问:“督主是不是……”
她哑了哑,“是不是认错人了?”
谢无微讶,嗤地笑出声。
“笑什么。”
她锁着眉,摇一摇头,“督主所言之事我半分印象也没有,怕是真的寻错了人报恩。”
谢无笑睇着她:“那是朝中还有另一个与先皇后交好的温家,还是温家当年有另一个女儿在宫中小住过?”
她想一想,迟钝地摇头:“不曾听说……”
“那就是了啊。”
他垂眸淡笑,“安心养病,我不会送你去死的。”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其实被烧得一片混沌的脑子已不足以去支撑她想什么利害,只是他的解释让她莫名地安心了下来。
她任由他扶她躺回去,昏昏沉沉地再度入睡,这次终是睡得安稳了些,不再中途惊醒。
如此浑浑噩噩地又睡了足有两天,温疏眉才退了些烧。
额头仍有些热,精神却恢复了不少。
是以在再度醒来的瞬间,她蓦然意识到谢无不该在这里陪她,见他还坐在床边,猛然伸手推过去。
谢无正给她吹着药,忽被一推,惊了一跳,忙将瓷匙放回碗中:“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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