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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就稍稍往她身上倾了倾,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
扶着谢瑜落了座,陆菀就自觉地摆弄起了桌案上的笔墨纸砚。
先是展平了纸张,用白玉的镇纸压得平整,又磨起墨来。
得亏是以前她没少替爷爷磨墨,手下又稳又平,磨出的墨汁更是黑浓均匀。
谢瑜目光沉沉,盯着那双磨墨的手,葱白细嫩,指尖若笋尖,不知怎的,就忽然想到了信王世子虽是傲慢不羁,却有一笔好丹青。
他沉默了片刻,扯了扯唇角,问道,“你时常给人磨墨吗?”
要不然怎会如此手熟。
陆菀手下动作一顿,就有些为难,是说自己就是手巧呢,还是把锅给她阿耶。
可要是推给她阿耶,以后会不会被揭破?谢瑜观察入微,见状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轻呵一声,神色冷淡了几分,收住了这个话题。
“今日就用左数第三支笔。”
接过陆菀慇勤小意地递上来的笔,他侧脸看她,脸色又回温了些,“阿菀想写什么?”
陆菀盯着他执笔的手,脑中回想着无数情诗,有些纠结,哪一首又勾人又含蓄,可以撩拨他。
然后灵机一动地把问题抛了回去,“玉郎写什么,我都喜欢。”
谢瑜略一沉思,挥笔就写了一副,山水诗。
山水诗。
还是很恣意磅礴的那种。
对,应该还是李白的。
……?陆菀有些犹豫,指了指墨迹未干的纸张,“这是要送我的?”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给她这么个娇娇弱弱的小白花题词,要选大气磅礴的山水诗好像突然知道了谢瑜至今未婚的理由,陆菀的心情有些复杂。
谢瑜撂下笔,心头有一丝疑惑,他略略思索了一遍,觉得或许是陆菀有自己偏好的诗词,却又不好意思直说。
“阿菀你来,”
他起身把陆菀轻轻拉到自己身前,把笔放到了她的手中,“你想写什么?”
对毛笔字一无所知,还写得很丑的陆菀愣住了,她握着笔有些无所适从,甚至回忆起被老师支配的恐惧。
她勉强一笑,推脱着,“你写便是,我的字……写出来岂不是班门弄斧了。”
这时执笔的手一热,却是被身后人包裹住了。
比她高了一头的郎君站在她身后,握住她执笔的手,这姿势简直就像他抱着自己一般,透出了不容置疑的强势掌控。
陆菀觉得有些别扭,下意识就想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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