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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声音还是低沉了下来。
难懂的图勒语带着不甘心的退让与安抚。
但仇薄灯已经一点也不想再在他怀里待下去了——这个毫无道理的!
不知廉耻的!
粗鲁可恶的雪原蛮民巫师!
!
!
仇薄灯挣不开巫师以臂膀和手掌组成的枷锁,猛地抬头,朝他的咽喉咬了下去。
或许是因为实在气狠了,爆发的力量不容小视,也或许是因为咽喉的确是人身上最致命的要害……些许铁锈般的甜腥,在仇薄灯的舌尖弥漫开。
他僵住了。
仇薄灯不知道冒犯攻击习武之人的要害,是件多么危险的事——他们经年搏杀形成的肌肉记忆,会在瞬间爆发。
而他,一个娇气得一捏就要留印子的小少爷,则会在瞬间被捏碎脊骨。
……父亲失手杀死亲子,丈夫失手扼死妻子。
类似的惨剧,比比皆是。
然而,图勒巫师违背了这条定律。
图勒巫师被火光印得红铜的肌肉如猎豹般紧绷,凸起。
——他克制住了身为武士的本能反击。
图勒巫师任由仇薄灯咬着,只是死死箍着他的脊骨……阿尔兰,阿尔兰,他的阿尔兰,只能是他的。
从里到外,一丝儿都不能给别人。
许久,仇薄灯松开了口,他的喉结一起一伏。
小小的齿痕烙在上面。
“你到底想干嘛啊?”
少年委屈地问他。
占有欲图勒巫师低下头。
他的阿尔兰噙着泪水看他,秀气的鼻尖,漂亮的眼尾,都泅着委屈的潮红。
精致的脸蛋浸没在变化的火光里……仿佛是中原人带来的那些白玉雕像,它们摆在霞光里,边沿晕开一道细细的金线。
美丽、纯洁、易碎……钳制在脊背上的力道轻了许多。
——近乎温柔。
仇薄灯吸了吸鼻子。
图勒巫师就跟抱小孩似的,一手环住他的脊背,一手穿过他的膝盖,将他抱了起来,放到毡毯上……少年光洁的肌肤在火光中,呈现出冰雪、白玉般的色泽,星星点点,分布三天前夜晚留下的未褪尽的红痕。
仇薄灯身体紧绷。
近。
太近了。
图勒巫师就坐在旁边,手臂按在毡毯上。
他身上还残留着练刀的热气,精壮的肌肉与骨骼具有极强的压迫感和侵略性……对方的视线形如实质,仇薄灯下意识抓紧了身下的雪狼皮毛。
出乎意料,图勒巫师扯过毯子,将他裹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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