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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起图贡长刀,站在门边,用生硬的中原话,问:“阿尔兰,要去?”
……他倒坚决。
他不限制仇薄灯待在哪里,仇薄灯什么时候想出门都可以。
只是一定得和他一起。
仇薄灯:“……”
假如没猜错,这人应该是得去处理部族的事吧?就算他听不太懂图勒语,但他好歹也是个中原人啊!
这人实在很有话本里“色令智昏”
的感觉……呸呸呸!
什么鬼。
“不去!”
小少爷恶声恶气。
图勒巫师站在门口看他,小少爷瞪了回去。
似乎是确认了他真的不想出门,图勒巫师便低头,将手腕上的暗金古镯解了下来,走向墙壁的青铜兽首。
仇薄灯听见宝珠转动,机括声。
他眼睁睁看那一枚暗金古镯重新锁回兽首挂钩下方,重新被镀银的鹿角面具衔住……鹿衔环,鹰巢的主人栓住了他的羔羊。
锁好后,图勒巫师还拿指尖轻轻拨了拨锁链。
发出清脆的声响。
羞耻蹿上仇薄灯的脸颊。
他有点牙痒痒,一把扯高毡毯。
背过身躺下。
这回,他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了。
但低垂的,金灿灿的、弯弯的细链一直延伸到衾被下,只一眼,就能让人猜想到,藏进衾被里的少年遭遇了什么——他被圈在这块毡毯上了。
……………………………………图勒部族处理事务的地方在族中的一处大圆顶木屋里。
族中说话有分量的人,围绕篝火,席地而坐,各自发表意见。
冬牧庆典和共毡礼当天的部族损失统计出来了。
牲口被大火和木鸢惊动,四散奔跑,跑丢了很多——但大部分在当天晚上,就由部族的勃额们寻了回来,损失稍微小一点。
麻烦的是所有彩旗、布幔一日间烧了个干干净净,其中绝大部分旗帜是万神节需要再次使用的。
眼下,部族的妇女、老人还有小孩,都在没日没夜地赶着织布,刺绣。
工程浩大。
较为严重的则是人员伤亡。
空对地的压制太强,不少勇士受了伤,其次是房屋被抛石砸毁了许多。
最重要的是……“他们想烧掉神木,”
老族长说,“叛徒把神木的存在透露出去了。”
说到这里,所有人朝首巫大人看去。
神木周围,被叛徒铺下了许多浸泡过燃油的薪木,用兽皮覆盖,上面堆雪加以掩护——如果不是首巫大人的阿尔兰驾驭火鸢,强行驱逐所有木鸢,恐怕后果难以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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