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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于下午抵达海港小城,在小贩的介绍下和大大小小不同的人物吃了几顿饭,花了几小时的时间,他们才稍稍摸到事情的真相。
原来那些代理商为了控制帕萨藤珀,特地为他设了一个局,用赌场勾起他的赌瘾,而后诱使他以吉里安诺的名义向普通商贩拆借。
帕萨藤珀虽然贪婪,但不愚蠢,他知晓那些如爬虫般的穷人是吉里安诺的逆鳞,迟迟不愿行最后一步。
但要敲开一个已经腐化的人的心门,不过是时间问题。
如果不是克罗切介入,用金钱说服帕萨藤珀去巴勒莫杀那个银行家,又被艾波洛妮亚看到了行蹤,可能这些代理商已经在特拉帕尼完成了帝国的重建。
不过现在也无甚差别。
到处都是那几位代理商的眼线,渔民们沉默寡言,远远地看到他们掉头便走。
他们住t进了特拉帕尼最奢靡的酒店,欣赏最好的歌舞和风景,却如笼中的鸟雀,铺天盖地的桎梏。
吉里安诺打了个哈欠,转身回房间準备睡觉,走到一半,他补充:“艾波一定也会奖励你的,她最财迷了。”
火光擦地跃起,照亮温柔笑意。
吉普车停在吉利安诺宅的雕花铁门前,车笛未响,雷默斯已从门房的简易小屋里跑出来。
“艾波!”
男孩快乐地呼唤她的名字,他兴沖沖地说道,“柯里昂家的两位客人已经在里面了,阿斯帕努正在陪。”
艾波洛妮亚下车,来到另一侧的铁门旁,与雷默斯一起开啓铁门。
吉普车驶入宅邸,一直开到林荫道尽头、废弃的喷泉前才停下。
手心传来铁门被太阳照得微微发热的触感,推着铁门再度合拢时,艾波问:“他们到了多久?”
“大约半小时。”
艾波洛妮亚拍拍他肩膀,勉励道:“这段时间是关键,不要松懈。”
“当然!”
他突然变得支支吾吾起来,“你、你要订婚了吗?我听去展览会的人说,你非常喜欢那个美国人。”
艾波只沖他笑了笑。
雷默斯挠挠头,只当没有察觉到她古怪的态度,坐回原位继续翻看报纸。
他爱看那些展览会的报道,展览会总计交易额一百亿里拉,约合一百六十万美元,妈妈咪呀,他与有荣焉。
独自走在林荫车道,艾波踢着路面的小石子儿,有一搭没一搭地想婚姻能带给她的好处,以及那个男人在她心里的地位。
从铁门到建筑,不过五十米的距离,转瞬即逝,她并没有想出结果。
喷泉正中心那尊大理石丘比特像稍显整洁,青苔尽数消失,但这打扫十分粗糙,大块大块沁入石料的黑痕未被酸洗,深深浅浅地横陈在爱神的脸庞,像是欲语还休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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