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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瑶,想什么呢?”
颜氏在她眼前摆了摆手,关切道,“是不是这一日下来太累了?那就早些回去歇息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傅瑶总不能将走神的真正原因给说出来,索性就坡下驴,认下了这个理由,带着银翘回房去了。
回到自己院中后,傅瑶便彻底没了顾忌。
她利落地去了发上的钗环珠花、腰上的环佩香囊,换了家常的衣裳,将长发随意一绾,便到廊下去逗鹦鹉了。
这鹦鹉是傅瑶养了好些年的,自小就不厌其烦地教它各种话,甚至还曾教它背过短诗。
只是分别这一年多,它早就不认得傅瑶了,只有给瓜子的时候方才给个眼神,说句吉利话。
银翘在一旁看得笑个不停,劝道:“姑娘还是不要同它置气了,兴许等过几日熟了,就好了。”
傅瑶在那里折腾了足有半个时辰,最后自己真累了,方才作罢。
她在正院那边吃点心都吃饱了,如今也没什么胃口,便直接没用晚饭,梳洗一番后直接歇下了。
说来也奇怪,以往那么些年她虽时不时地会想起谢迟来,但也是淡淡的,并不会到牵肠挂肚的地步。
可这次却有所不同,哪怕她想尽方法转移自己的注意,最后还是会殊途同归——落在谢迟身上。
难道就因为见了他一面,同他说了那么几句话?傅瑶直接将锦被扯上来,将整个人都拢在其中,闭上眼颠来倒去地默念了几遍佛经,生生地将自己给念困了,方才算是摆脱了谢迟睡了过去。
她这一晚上睡得还算安稳,可京城中,不少人却是彻夜无眠。
谢府,灯火如昼。
侍从们进进出出,端着干净的温水进去,不多时便又端着满盆的血水出来。
太医们已经忙了许久,可就算是一时止住了血,最多撑上两个时辰,伤口就又会出血,需得重新包扎才好。
来回反复,整个房间都充盈着浓郁的血腥味,让人犯恶心,就算是资历最老的那位院判,也出了一身冷汗。
算起来,这房中最冷静的,竟是端着茶盏坐在窗边的谢朝云。
若是寻常姑娘家,是没法在这里坐得住的,就算不在乎外男,也要被这满室的血腥气给冲晕了。
可谢朝云却在这里坐了半日,几乎就没动弹过,只是她脸上再没平素里那温和的笑意,目光更是冷得如同数九隆冬的寒冰似的,让人看了便觉着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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