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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的是竹雪还是赤箭?”
姬月恒指尖悬停。
许久,他才道:“都可以。”
.
公子提拔了两个护卫。
赤箭和白霜。
白霜踏实,来到公子身边也久,倒在情理之中。
让亭松诧异的是,公子不喜赤箭逗竹雪,把人调来当贴身护卫,他不就日日能逗竹雪了?回头见竹雪摩挲剑柄,清冷眉间隐有烦躁,他会意笑了:“往后你可难再清静了。”
程令雪暗自叹气。
回别院后,亭松念及她这数日里独自护卫公子辛苦,让她休息几日,再与他们三人一道轮值。
一晃,已是半个月后。
雨落了数日,渐有停的趋势,清晨,廊下支开一扇窗,青年对着雨中的竹枝轻叹:“总算到头了。”
亭松附和着笑道:“是啊,这雨再不停,人就要发霉了。”
公子笑了笑:“书中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真没错。”
公子每句话都不白说,亭松担心疏忽:“属下愚钝,请公子明示。”
熟悉的措辞让姬月恒愉悦地叩了叩窗台:“没什么,不必多心。”
亭松一头雾水,他笑竹雪迟钝,时常因为公子一句话想破脑袋。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又过了一会,身后青年倏地放下书,问道:“你们什么时辰换人?”
公子以前从不关心这些事,亭松更奇了,转念想到刚提拔的两人,猜测他大抵又有了新的试探对象。
“清晨是辰初,入夜是戌初。”
姬月恒想了想。
“清晨提前一个时辰吧。”
亭松刚要应下,青年又揉了揉额:“罢了,前移和后移并无差别,你们几人总归是要轮着来的。”
不知他意欲何为,亭松也不懂该给什么意见,索性装聋作哑。
再坚持一下,竹雪马上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雨幕笼罩的竹林中,一个身姿秀如青竹,携着清冷之气走近。
“竹雪!”
亭松解脱地朝少年招手。
身后青年循声望去。
少年不曾打伞,走路时半垂着眼,面无表情,目光也被细雨染了寒意。
察觉亭松招手目光回暖,只是朝他们点头的动作略显生涩。
亭松哭笑不得:“这人真是,才几日没入园值守,就又生分了!”
二人换了班,程令雪立在廊下,余光里是公子端坐窗边看书的侧影,身前是雕栏画栋的园子。
她竟觉得有些不真实。
和这位贵公子沦落在外的那几日,是真发生过,还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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