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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红迅速俯身,骨碌碌地在地上翻转起身,而云舒却借着空档朝着阮疏跑去。
金亚文隔得远,见此状况,面色遽变,但还未靠近,就瞅到云舒像一阵风一般掠过晏海清和阮疏,直直朝着谢怀瑜奔去。
他和晏海清间有恩情、因果,他做不到报复,但他却恨阮疏,红绳的作用将会在无数次轮回中显现。
谢怀瑜挑眉,想要嘲讽对方的不自量力,他灵巧地偏转身体,腰部下沉,挑着剑刺向云舒。
云舒扑哧吐出一大片灰尘,撒了谢怀瑜一脸,而原本被艳红取走的红绳漂浮着落到了谢怀瑜的手上,瞬时收紧。
阮疏呆滞地注视着一切的发生,她实在是想象不出谢怀瑜和晏海清对她说出同样的话,会是怎样一种情况……云舒仰天大笑,笑着笑着,却止不住地吐出大片大片灰尘和木屑,他捂着嘴跪到地上,深渊心脏因为强行突破束缚而迸裂,彻底碎在了云舒这具即将崩塌的身体。
“你那么恨前世的我,有什么意义呢?”
阮疏实在是理解不了云舒的思路,对方能在她面前喊“奶奶”
,却又那么恨她的“前世”
。
究竟是为什么?戏精在东海“如果你的母亲生了你,却毁了你,而你的父亲却将你看作取悦母亲的工具,甚至不愿给你为人子女的身份,你会怎么做?”
云舒快意地盯着阮疏,眼底包藏着显而易见的恶意,他捂住嘴唇中不断溢出的碎屑,任由身体风化为粉末。
“如果我有下辈子,生而为人,我定会找对正常的父母。”
他的脸色扭曲,携带着大仇得报的癫狂。
阮疏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她只是伸手摸了摸即将湮灭的云舒,随后望着对方欲言又止的表情也消散在了风里。
谢怀瑜拴上了红绳,想要将其拽下,心底却升起一股眷恋,这眷念来得奇怪,就像是被突然蛊住了。
这可比命运还来得奇妙。
晏海清头顶上的龙角延长,而周围长相畸形的雄性人鱼,靠着鱼尾支棱起来,他们龇着牙,尽是眼白的瞳孔,无焦距地对准了谢怀瑜。
“没关系,想必道友也不愿被红绳束缚吧,剥离下来就好了。”
少年模样的晏海清,说话温和而讲理,他挥了挥手,丑陋的雄性人鱼们就如同得到了指示,一步步朝着谢怀瑜逼近。
艳红迅速掠到谢怀瑜身边,做出了防备的姿态,她面色凝重,眼角的细纹里微微积蓄了少许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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