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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觑了她一眼,心想上了一回当的钟造,这次怕是不会那么容易妥协。
钟起渊不愿意还俗之后,钟造便让她把嫁妆归还,她不仅不还,还找石洪讨公道:“哪有当父亲的时刻惦记着女儿的嫁妆的?虽然我不打算嫁给凡人,可是我是要侍奉三清祖师爷,与仙人一起永生的道士,我将自己嫁给了道观,难道当父亲的不该给我嫁妆?”
石洪:“……”
钟造:“……”
别问,问就是后悔。
有了前车之鉴,钟造就捂紧了钱袋,绝不给钟初鸢以类似的理由把他的钱坑去的机会。
好在孟氏也不再指望他,这些年她们母女的生活看似过得不宽裕,实则她已经攒了数百万钱了:钟起渊这些年种田,不管是丰年还是灾年,收成都不差。
她所种的蔬果也成为县内的热销产品。
最后,她种的草药也被县内各大药材铺、医馆争相收购。
她甚至用钟造给的嫁妆置办了许多山林空地,然后种上了她培育出来的只在北方才能自然生长的珍贵药材。
她将一部分药材送去了道观,道:“师兄们炼丹别再用丹砂与五金了,试试我的炼丹新配方。”
虽然道士们接受这个新丹方的过程有些曲折,但最后发现用纯药材来炼制的仙丹,果然比他们以前炼的仙丹效果要好许多,——至少没有同门因为服食丹药而亡了。
从宛本来还疑惑她怎么会这么好心,直到看见这新丹方伴随着夸张的效果而传遍州府的道观之后,找她买药材的道士越来也多……才明白她这是在给自己的药材开拓了一条新的销路。
就这样,钟起渊虽然在种田,可钱袋却是越来越鼓。
而她并不看重物欲享受,支出甚少又懒得管账,这钱自然落到了孟氏的手中。
孟氏攒了九年,家底早有数百万钱,她要匀出一些给钟初鸢做嫁妆并不困难,自然不用指望钟造能给多好的嫁妆。
可旁人并不清楚这些,只是见钟造在汴州越发受重视,地位越来越高,生活也越发奢靡,作为他的发妻嫡女,却依旧住在乡间的小宅,连贼都不屑关顾,——虽然更大的原因是贼怕钟起渊,——谁见了不说她们的日子过得清贫?钟琯离去时,在乡里打听了一番,得到的也是这样的结果。
但他并不同情嫡母母女,因为若不是父亲厌弃嫡母,他身为庶子又如何能得到重视?又如何有今日的生活?人都是自私的,他虽然遵照礼教敬重嫡母,但私心里也希望她过得不好。
收敛这阴暗的想法,钟琯的脑海中忽然有一道身影跃出,他心里一动,继续向乡人打听。
乡人琢磨道:“郎君说的那位娘子理应是云家的娘子。”
钟琯自是知晓云家的,毕竟他父亲将他带在身边教导时,难免会遇到钟家的同乡,云兵马使云鼎。
云鼎是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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