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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先下来走动,让开指的速度快一些,等开到七指,服食麻醉效果的药材,尽可能帮忙将胎位纠正。”
受世俗的约束,郎中一般不医治女人,更不会给产妇接生,因此他们对这方面的知识一窍不懂。
稳婆虽然总是帮人接生,但大多数情况下生产都是顺产的,她们也没有相关的医理知识,有的只是经验。
这种情况下,略通医理的钟初鸢的建议便值得考虑。
等待的时间似乎过得很慢,每一秒,钟初鸢都觉得煎熬无比。
她的手指将衣裳抠了又抠,额上、颈上、身上沁出的汗也越来越多。
她习惯性地跟在钟起渊身后跑,默默地汲取知识,但她从未试过自己拿主意。
而且这次她没有把握能保住产妇跟胎儿的命,但是让她什么都不做,眼睁睁地看着一大一小力竭而亡,她也做不到。
可万一她没能救下她们呢?她是否会自责、内疚、失望?钟初鸢想了很多。
终于,等到产妇开了七指,钟起渊却还是没有出现,钟初鸢只能给产妇服下一些麻醉类的药材,然后清洁她的手等。
她吸了一口气,颤颤巍巍地伸出手。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
钟初鸢扭头,只见一位身形颀长的道人走了进来,她的眼睛一热,热泪便从眼眶滚落:“姐姐……”
“嗯,还算沉得住气。”
钟起渊说了声,过去看产妇的情况。
有钟起渊出马,产妇的情况转危为安,没过多久,十指全开,孩子也得以顺利生出。
稳婆原本也焦虑,但是钟起渊在旁边一边助产,一边跟钟初鸢说如何在孕期尽早发现胎位问题,不要等到生产了才发现,这样生产的风险就会大大增加。
稳婆跟着学了一课,而这个过程中,她们都忘了被一尸两命所支配的恐惧。
等孩子平安出生,钟起渊道:“剩下的不用我教了吧?”
钟初鸢跟稳婆才回过神,有条不紊地剪脐带,检查产妇的情况等。
天色已近黄昏,钟起渊赶着回家吃饭并不愿意在此多做逗留。
她离开后,乡民从稳婆的口中得知当时的凶险,也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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