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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对视良久,最终还是言栀由打破沉默,他笑道:“那便预祝殿下,得偿所愿。”
“言公子与我本是同道中人。”
言栀话已明白,江潜自然也不愿多待,茶未喝一口便扬长而去。
待他送走了二人,魏籍这才能卸下僞装,他瘫坐在高低梅瓶之间的椅子上,红梅惹眼,但终归是丝绢制成,哪里比得上朔北跑死好几匹千里马才运来的第一枝傲雪寒梅?
魏籍自嘲一笑,侍女点燃了金兽中的龙涎,青烟袅袅,怔忡长叹。
裕都这盘大棋,总要有人来下的。
他俩出了东宫,便各骑一匹马一前一后慢条斯理地走着,只不过前头那人常常侧目观望,生怕身后之人跟丢了。
言栀总喜欢走在江潜身后,因为每每这时,江潜才能走得更慢一些,时不时蓦然回首与自己对视片刻,确认自己的安全后又连忙偏过头去。
他曾经总喜欢戏弄他,现如今也是。
“江大人——慢一些!”
市井嘈杂但并未将言栀的声音盖过去,反倒像是一根绳索一般牵动着江潜的心,让他总有方寸大乱的错觉。
“江大人——诶!”
江潜勒了马,言栀连忙也扯着缰绳,一时马蹄慌乱,但总算还是在控制下缓缓停下。
“怎麽了?”
江潜平複自己的心情,回头问道。
言栀瘪了瘪嘴,显得有些无辜,“你走这麽快,我跟不上。”
江潜哂道:“拿你没辙,我不是教过你骑马?”
言栀抖了抖缰绳,骑着马到了江潜的面前笑吟吟道:“我忘了。”
“忘了?那该如何是好?”
江潜心中郁结在言栀的笑容浮现过后散去大半。
言栀沖他伸出了手“你牵着我,我就会了。”
纵然言公子素来恣意妄为,骄纵不堪,却也最懂讨人欢心。
“牵着手怎麽骑马?”
江潜忍俊不禁道。
“让一让——让一让——”
身后推着车的菜农扯着嗓子喊,心里十万个不痛快。
“让一让!
小心看路——”
“快走!”
言栀小声催促道,也不管身后人同不同意,一把便拉过他的手,一打鞭,马儿长嘶一声便跑了起来,江潜一手御马一手拉着言栀,穿过嘈杂市井,一路跑出了宣化门去。
雨已然停了,但地仍旧潮湿。
马蹄声声,一时不知是二人策马,还是马蹄催他们往前。
言栀放慢了速度停下,他回头瞧了瞧自己的衣裳,喃喃道:“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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