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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尖划过玉上的隼,凝视着那块玉出神。
后来我们都没再说话。
他带着我看了舞狮子,跟着狮队过了锦桥,灿黄色的狮头令我想起初显光芒的太阳,蜿蜒的红色狮身像曲折的山路,声音很吵,人也很多。
但他牵着我。
桥下的水岸披着残雪,桥面上有许多蒋琼一般大的姑娘聚在一起说笑,昭戎身上披着黑色的裘衣,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
桥对面有人踩高跷,我总担心他们会摔下来。
昭戎说舞狮队伍里那些姑娘在划旱船,桥上的那些姑娘结伴而过是在走百病,是在驱邪祈福。
我见有许多牵手走过的人里大都是牵着一个姑娘,便仔细观察了许久,问他:“你们这里男子只许和女子一起吗?”
他在一片热闹里笑着回头,凑过来眨了眨眼才说:“我牵着你,旁人看不见。”
我想了想,也是。
他非要我也披着裘衣,人这么多,我就是揽他一下也没人看得见。
不过也算不上奇怪,只是天虞山上没这个规矩,一切遵从山神即可。
我其实一直想知道,人间不听山神的,规则又是谁定出来的呢。
但这个问题我觉着没有多大意义,毕竟他们都活的很好,所以也没有问过。
舞狮结束的时候,我们正在茶楼上歇着,没有要雅间。
茶楼对面是酒楼,我们之前买房时来过附近。
他看起来挺有兴致,就和周围过节的人一样,还从楼上往下看着,时不时同我聊两句。
我安静地听着,凝望着他脸上明动的色彩,窗外的天色很蓝很蓝,夹杂着似有若无的青烟。
我忽然想到之前那件事的解法了。
陆昭戎似乎没发现我一直在看他,回头时愣怔了一下。
我笑了笑,说:“不会有人比你还好看了。”
他又愣了一下,然后温柔地笑起来。
后来他好像累了,靠在窗子边不说话。
隔壁桌兴致勃勃地谈论着折花楼的灯会,说上一回的烟火一直炸到五更天,彻夜通明,我见他垂着眸子笑了笑,便道是真的了。
从茶楼上下来已是华灯初上,我一步踏出门楼,整个人便愣住了。
一整条街灯火辉煌,提着花灯的孩童手里攥着红色的糖串,毛毛躁躁地从我跟前跑过去,酒楼上飘出一只会飞的灯,满街红绸与灯火。
圆形的,方形的,菱形的,四角的,六角的,八角的,昏暗的角落里有人自以为隐秘地在拥吻,却惊了两人红脸。
仙衫飞鬓,美人如云。
他没有骗我。
此为人间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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