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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帐子里没有旁人,萧国舅自然也不用装作不认识谢书瑶的模样。
只不过在谢瑾洲的印象中,萧国舅顶多和谢书瑶因着崔家的关系,算是远亲,交际不多。
一句夫人,一张手帕,已是萧国舅如今这身份能做得了的所有。
谢书瑶接过帕子,在眼下拭了拭,鼻头上涌上来的酸涩之意好不容易压了下去,“哥哥他……”
萧国舅知道她想问什么,作为父亲他又怎么会不难受,为了安抚女子,深吸一口气,对她温声道:“我从萧家带来了大夫,说阿焕是失血过多,现在身子还在恢复,夫人不必担心,或许阿焕过几日就会醒来了。”
谢书瑶点了两下头,不忍再去看床上的萧焕,随萧国舅他们一起到了外厅坐着。
萧国舅和谢瑾洲在说北齐的事情,方才在外头的时候,谢瑾洲问过一次赵宗炀的行踪,萧国舅却说发现萧焕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赵宗炀。
谢书瑶在外头听了的时候觉得蹊跷。
赵宗炀坐镇大军,而萧焕又是主将,二人一同失踪,怎么可能一个找到了,一个不见踪影。
“国舅爷,找到萧焕的时候,当真没寻到端王殿下的踪迹吗?”
谢瑾洲目光扫过紧闭的帘帐,随即看向萧国舅。
萧国舅这才抬起眼皮子,平静地回视年轻男子,“先前丞相来府中,指引我来兖州,不就是清楚萧焕和端王的踪迹吗?”
谢书瑶坐在一边,作为女眷,二人论的是国事,她自然是不好插嘴,装作没听见才是最老实的。
原来,上回她在萧家险些撞见谢瑾洲,是因为这人来找萧国舅暗示萧焕、赵宗炀二人的位置。
可若是谢瑾洲掌握全局,萧焕和赵宗炀的失踪是他的计划,为何萧焕会受如此重的伤?
谢书瑶是个聪明人,却没想明白这一点。
萧焕和赵宗炀究竟遭遇了什么?
“啪嗒——”
帘子被翻开,又重重落下,砸在另一片帘子,发出脆亮的响声。
有人穿着萧家护卫的衣裳,脸上戴了张面具,端茶掀帘进来。
“……”
那人将茶放下,又守规矩地站在萧国舅的身边侍奉。
“国舅爷果然是比谢某多吃了几十年饭,谋算高明。”
谢瑾洲夸人时脸上也显少有表情,只是因萧国舅沾着谢书瑶的亲,所以他才放下了姿态同中年男人交流。
萧国舅定定地看着年轻人,“相爷,您是端王的人。”
谢瑾洲同赵宗炀的事情显少被人所知,谢家忠正清明,谢瑾洲亦没有扶持谁谋朝篡位的心思,但赵启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为了谢家、也为了天下人的未来,他总得择一位明君。
待赵启百年之后,他会扶持明君登基,继而像他父兄那般,筹谋辅佐明君。
“我不是谁的人。”
谢瑾洲认知尤为清晰,“赵宗炀是我的挚友,心腹之交,相知有素。”
这句话无非就是剖白了自己的心意,萧国舅听得明白,谢瑾洲此人并不看重利益,他和他的父兄一般,看中了谁,就会一条道走到黑,就像是当年谢老将军和谢大郎夫妇为赵氏皇族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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