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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论风情,玉黛输她不知多少。
玉黛那性子,便是身子生得再妖娆,到底也是存着几分良家妇人的顾忌。
就算浪荡行事,她总也是存了几分羞意。
可谢稷就是喜欢她矫情的小模样。
往日在扬州他也逼着玉黛做过这婢女活计,她做得不情不愿,倒也听话乖乖穿了婢女的衣裳跪在窗棂上,别有一番趣味。
御殿内室里门窗紧闭,或许是想起了玉黛,谢稷身子微微有些热。
谢稷闭了闭眸,平复呼吸。
那一旁端茶递水的女人,却忽的半伏在地,贴在谢稷腿上摇着身子,抬起一双媚色如织的眼,盈盈望向谢稷。
她不仅做得行径勾引人,还偷偷在茶水里掺了几许药。
谢稷防备着她,没饮一口。
可他不知道,那药在水里便会挥发。
他不喝,也能中上几分药性。
美人跪在地上,拿着身前的东西磨着谢稷靴子。
原该是欲色弥漫的情形。
可谢稷神色,却骤然冰冷。
他的确动了欲,却猛然意识到了,这屋内此时的气息,好生熟悉。
是那日的药,是他和玉黛初次时中的药,气味一模一样。
算计了他一次不够,竟还有第二次,这女人背后究竟是谁?
谢稷一脚将人从自己跟前踹开,面色潮红声音却冰寒至极道:“滚!”
此时,宫人突然叩门,低声禀告:“殿下,长安私宅送来的书信。”
谢稷沉着脸起身,推开卧房的门,眉心微蹙,接过了宫人送来的书信。
“怎么突然递了信?长安私宅里有什么变故吗?”
拧着眉心发问。
送信的人摇头,只道:“嬷嬷让人送来的,说是姑娘写的?”
玉黛写的?
那没良心的小妇人,竟还知道给他写封书信。
谢稷低笑,抽出了信封里的纸页。
卧房门开着,吹来阵阵冷风。
檐下的灯笼摇晃,那烛影摇曳映在信上字眼。
“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
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
是她的笔迹,是她写的闺妇思春诗。
谢稷喃喃念出信上字句,一盒用过后打开的口脂顺着信封滑落在他掌心。
谢稷想到那盒口脂在她唇上留下的颜色,喘息不自觉重了许多。
那些放在水里的药,跪在里头那女人一再的勾引挑逗。
都不及玉黛遥远的几行字,一盒旧胭脂,来得勾人。
谢稷把那口脂盒同书信一道攥着掌心,任凭那口脂把信纸染污,糅得湿皱在一块。
哑声道:“备马,孤即刻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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