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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傻子啊?”
宋黎弯有些崩溃,“你要怎么说,啊?说你怀疑宋师叔以活人炼蛊,囚了个人在那药鼎中?别傻了,这种无稽之谈的事情,不说师叔祖他们会不会相信,万一事情到后面闹大了,就是事关五行峰与药谷的矛盾了。
故意挑动两大山头矛盾对立,没被驱逐宗门都算平日积德,你还想不想拿内门弟子名牌了?”
“可、可是……”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听着他们争论的岁杳突然开口,发声道:“可以试试。”
宋黎弯抬眼看她,有些不可置信,“不是,杳杳怎么连你也?我之前就想说了,那次夜探上山也好,这次也罢,你是不是被人下蛊了?我说句难听的,三个筑基期的弟子,宋凉奇一手一个都能把我们给捏死,这种事情不是我们该管,也不是我们能力之内可以管的!”
岁杳却摇摇头,“不是调查宋凉奇。”
顶着两名同门疑惑又担忧的目光,她伸手从腰包中一一掏出几包药材,推掉桌上乱七八糟的招魂器物,放置其上。
“是,‘借’他的鼎。”
……
三日后,午时一刻。
岁杳坠在五行峰弟子们放课的队伍末尾,以平缓的步伐向前走着。
未授牌弟子们的午休时间贯穿整个午时,未时一刻起,才是后半轮的课程学习。
左边肩膀猛地被人撞了一下,身型一个踉跄,匆忙路过的打杂弟子连忙点头哈腰地冲她道歉。
片刻,岁杳沉默着眼看那弟子跑远,打开手心中被塞入的传音符。
‘他’已于三刻前抵达幽州,正受限于族规跪拜祖先庙。
——宋黎弯
无明火燃起,烧尽了那枚音符,岁杳随手抖落余灰,脚下拐了个弯走向与队伍行进路线交错的那条岔口。
做这一切的时候,她的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神情,仿佛只是闲庭信步。
一路上遇见的师长弟子们,有些会自来熟地冲她打招呼,有些目不斜视地径直略过,也有悄声于背后窃窃私语的。
岁杳只是一视同仁地路过所有人。
站定在东璃派中央枢纽的通行处,岁杳想了想,还是单手捏诀招来一片浮云。
还未学习御剑飞行的小弟子们,平日出行或来往各个山峰,会有专门的灵兽搭乘供他们往返,可需要实名身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岁杳招手打来一片看上去有些颤颤巍巍的小云朵,不过她也并不太在意,抬脚便运行起腾云术式。
微风拂面,晴空万里,长虹贯穿日轮浮云而过,在身后拖出一道道绚烂的影子。
岁杳腾云的速度较快,不一会,眼前被迅速掠过的云层浮动间,便显现出衔日楼的轮廓。
而从此再向东穿梭,就能抵达药谷。
她驾驭着腾云一路向东,而正在此时,在路过衔日楼的通行开放点的位置,却突然传来几道淅索动静。
像是有人群不断在推推嚷嚷,时不时夹杂着几声笑与附和。
而紧接着,最前头的那人拖长尾音,故意以令人不舒服的语气道:“陆兄可真是大忙人啊,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也就罢了,如今都到了顾某的地盘,还万般推辞,是不是有些太不给面子了?”
岁杳顿了一瞬,扭头望过去。
锦衣华服的大少爷抬手勾着一人的肩膀,看似亲热无比,而那抹勾勒出的笑容上,狭长眼瞳却透着森然恶意。
陆枢行神情肃然,眉头紧锁着拂开那人随便搭上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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