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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杳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想让我取代你的位置,是吗?”
“……”
“可惜,我还没当够人呢。”
岁杳挥手拒绝了聂深的搀扶,手掌撑地一点点爬起来。
聂深不死心地紧紧盯视着她,像是想不通怎么有人上一秒还跟快死了一样瘫倒在地,下一秒又恢复成往常的样子。
“赶紧干活。”
岁杳催他,“能不能在月底之前搞出来,对自己有没有信心?”
聂深瞬间抛却了先前的疑虑,开始大呼小叫着你别太过分啊之类的抱怨。
岁杳又回到原来的监工专用座位,单手撑头,垂眼看向炉灶中熊熊燃起的焰火。
……
“太劲爆了,嚯嚯,怎么还有这种事?”
借宿在聂家的一个多月后,岁杳盘坐在她最喜欢的那张软蒲上喝茶,便听见锻造室外传来一阵喧哗动静。
聂深肩上披着一层薄雪,边脱去外袍边大步走进来,脸上满是听到八卦后的兴奋之情。
“你猜怎么着,发生了件大事!”
“你哥回来了?”
岁杳掀起眼睑。
“不是不是,比这还要难得。”
聂深手舞足蹈地朝她比划,“是陆家的那小子,就那个谁,先前带人打上玄天门边境的那个!”
岁杳顿了一下,“他怎么了?”
聂深故意压低嗓音试图塑造一种氛围,“听说他跟正道决裂了,而且这消息被他那亲传师尊宣灵尊者给证实了……好家伙,好家伙,你说现在的这些年轻人都在想什么啊?放着大好前途不要,啧啧啧,现在外面都闹翻天啦。”
“你怎么了?”
聂深本来还等着岁杳像往常那样跟他贫两句,却久久都不见人发声,他有些纳闷地低头,“你不会也是那个陆枢行的追随者吧?今天聂家的那几个姑娘小子从早上就开始嚎,一个个的跟自己受了多大罪一样,你们不至于吧,感觉姓陆的也没我年轻时候帅啊。”
岁杳:“……你有点荒谬。”
聂深怒了,“什么意思?我看你是不需要我炼刀了是吧!”
岁杳叹了口气,回过神来,“那有消息说陆枢行现在去哪了吗?”
聂深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不过照如今这情况来看正道应该不会放人吧,毕竟那可是昔日的首席啊。
要是陆枢行真的加入了敌对阵营,那可真就乱套咯。”
岁杳在工作台前坐了片刻,最终猛地起身,“我出去一趟。”
“诶,你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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