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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室内,陈最就将她放下了,乔一钰活动被攥得发痛的手腕,他不松反紧。
她嘤嘤抱怨:“陈最,很疼。”
前面的人充耳不闻,上楼进了酒店房间才松开,灯都没开,推着她就往卫生间塞:“洗澡。”
“陈……”
黑暗中,人影像山一样遮盖过来,映在镜子里阴沉得可怕,声音也是:“我现在心情很差,你非要想惹我做出点什么来,就尽管做声!”
乔一钰咬唇屏息,没敢再叫他。
人影转身出去还带上了门,半晌后,灯亮了。
刚才和齐远一块时那点莫名其妙的翩然心思早没了影,她现在就是一阵阵的后怕。
依旧是洗完澡才想起没衣服换,不过乔一钰已经没有什么心情波动了,手伸向浴巾抖开围住自己。
这间酒店的牙膏是橙子味的,很好闻,她没心没肺,只是刷个牙的功夫,心情就好了大半。
出去看见自己的行李箱摆在玄关台阶下,刚才好像还没有。
愣神时,人被推了一下,陈最目不斜视从她让开的地方经过,转进卫生间关门,动作间还是一副心情不佳的状态。
她挠了挠头,翻自己的箱子找睡衣,还没想好穿哪件,陈最就水汽淋漓地出来了。
他胡乱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转身扔掉毛巾坐到床边。
“过来。”
那一刹,乔一钰感到背后有根筋绷直了,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人不由自主站起来往那走。
陈最睡袍外裸露的锁骨上挂着水珠,随呼吸微微起伏。
一张隽逸的脸因为冰冷的面色显得不近人情,湿润的发撩上去露出额头,下方漆黑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锐亮深刻,仿佛能把人看穿出个洞。
她本来想说先穿上睡衣,但看见他这个样子,根本不敢开口。
感觉今天的他,比昨天还要难搞。
乔一钰走到他面前站住。
他指挥她:“床头的湿巾拿过来。”
照做后,他慢条斯理地抽出几张,迭在一起,勾着她胸口的浴巾将她拉近。
乔一钰捂紧随时会散开的浴巾,下一秒下巴被捏住抬起,他用那几张迭好的湿纸巾,细致用力地擦她的嘴唇和额头,边擦还边喃喃念叨:“脏死了。”
“……”
她刚洗的澡,怎么可能会脏。
神经病。
忍耐许久,刚开封的整包湿巾都抽空了,乔一钰感觉嘴唇发烫,简直快被他擦掉皮。
终于在最后一张湿巾被扔掉后,陈最放开了她。
静默半晌。
他的视线扫过她停在胸口边缘局促不安的手指,冷笑:“不知道干什么?”
被打量时,乔一钰觉得自己就像一块悬挂在冷柜里等待售卖的冷鲜肉,她怔在原地片刻,决定自己打碎这种难堪。
她一手按着胸口,另一只手搂住陈最的脖子,凑过去,要碰到他的唇时,他偏头避开了。
乔一钰不明所以。
近距离对视,陈最眼神玩味,提醒她:“价格不对。”
她想到什么,脸颊一点点烧起来。
他目光不错地盯着她,眯起眼,像在沉浸式享受这种由他制造出的让她进退维谷的窘境,轻飘飘道:“脱。”
乔一钰气结:“你非要看吗?”
陈最双手后撑,笑不达眼底:“搞清楚,是你在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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