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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元潭村里大多数人家都没了粮食,真心没了粮食的人家里有的还存着喂猪喂鸡鸭的米糠和麦麸,彻底没粮后就靠着这些混点野菜填肚子,倒也能活命。
什麽都没有的人家就惨了,除了挖野菜草根之外,有的人家已经把主意打到了后山的林子里。
村长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五天后的这个时间,每家至少派出一个壮丁来我这里彙合,到时候我会挑人,要是有怕事儿不敢来的,就别怪我行使村长的权利,按着村规处理你们。”
要说的事情就这麽些,村里人听完后便三三两两的散了。
苏谷和顾渊趁着衆人都还在议论的时候快步往自家窝棚的方向走。
“相公,你说这几天会不会出事?”
苏谷心里不大放心,他听柔姨娘说人饿急了什麽事儿都干得出来,他们家离村子远,总觉得危险。
顾渊思索了一会儿说:“这几天应该没事,官府里的救济粮快下来了,不会有人蠢笨到在这个时候犯事,不过咱们还是要小心些。”
苏谷也有些愁:“等会儿我再去找点酸枣刺栽到咱们窝棚外面,好歹能防一防人。”
说完不见回应,他看向顾渊,就见他睁大眼睛柔弱又无害,毫不做作的模样:“阿谷想的真周到,我都没想到这些,等会儿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一…一起去也行。”
苏谷吶吶的回应,羞红的耳尖怎麽都藏不住。
见他这幅模样实在觉得有趣,顾渊忍不住笑开,不料他这笑声彻底惹恼了害羞的人。
苏谷轻轻推他一把,走得飞快:“我…先去看党参,你后边慢慢来。”
先前他挖到的党参已经彻底晒干,有六斤多的样子,估摸着应该能卖个几十文。
苏谷小心的用麻布袋子把党参包好,自从来到元潭村就一分钱都没挣到,这算是这段时间以来唯一的进项了。
夏天的夜晚来得迟,苏谷收好党参往外面的路上看了几次都不见顾渊的身影,他有些急了:“怎麽到现在都不回来,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两人第一次见面那晚顾渊浑身的伤口留给苏谷的记忆太深,以至于到现在那些伤痕都已经消失的几乎没了苏谷还是担心的不行,生怕顾渊还会像之前那样病殃殃的躺在床上,连最基本的还是吃饭都不能自己做主。
顾渊在苏谷心里的地位越来越重要,这种恐慌和担心就愈发的浓烈。
连手都顾不上洗,苏谷就急匆匆的往来时的路上跑,结果跑了没多远就见一个高挑的身影慢慢走了过来,身后似乎还拖着什麽东西。
“相公?”
苏谷颤着声音大声喊。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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