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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灰色的眸子觑见了右手手背的绯红,降谷零顺势滑下握住他的右手,拇指疼惜的摩挲着那片红色。
云宫律任由他抚摸了片刻,随即挣扎着跨坐在了他的腿上,双手环住降谷零的脖颈,趴在他的颈肩处闭目养神。
这是一个非常具有安心意味的睡姿。
降谷零失笑,长叹一声抬手慢慢的抚摸着云宫律露出的后颈,十年后他留的发丝还要长一些,搭在后颈上摩挲时总是有一些逼人的痒意,他索性又顺势往上,揉了揉那颗黑发脑袋。
在平常是显而易见会被某只孔雀追着阴阳怪气的举动此刻却让他无比受用,云宫律感受着脑袋上的力道,不太想承认自己被摸的很开心。
像是被梳毛了的奥蕾莉一样,像一只不太聪明但特别好哄的猫咪。
云宫律:……
他暗自磨了磨牙,一口咬在了安室透的锁骨上,然后满意的听到了一声抽气。
他含含糊糊叼着一块皮肉道:“这里被刚刚的你弄脏了。”
松了口,像是安抚一样的轻舔了一下那块无辜遭殃的皮肉,话也说的清楚了些:“换个地方。”
“……”
抱着云宫律的人没有说话,只是顺着他的意思站起了身。
这里的确不太合适了。
*
而另一头,刚刚在十年后的房间里发现了不得了东西的降谷零又在顷刻间摔在了一片冷硬的地板上,耳边还若有似无的传开了些隐隐约约的幼儿哭泣声。
降谷零暗自抽着气这一摔又激的全身上下明里暗里的伤造起了反,他甚至来不及睁开眼缓口气,身体下意识支着他爬起来。
这里依旧不是刚才的高楼上。
刺目的白炽灯逼的他勉力睁开的眼睛流下生理性的眼泪,他瞬间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没有呼啸的风声,他现在显然是在一处室内建筑,耳畔若有似无的小孩哭声如丝如缕,难道被砸到幼稚园了?
短暂的喘息两口气后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视力,尽管依旧被刺激的有些难受,他依旧支撑着自己打量他现在所在的地方。
——肉眼可见的,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幼稚园,四周泛着冷硬光泽的墙壁从外表来看应该是什么不知名的金属,墙角的架子上还凌乱的摆着一些纸箱,回过头去的墙边也有一些,不管怎么看都更像是贮藏室而非幼稚园。
那小孩哭声?
降谷零寻声看去,一个爆炸头黑发的小孩现在正站在墙角呜呜噫噫的抽气,一旁是停止滚动的、眼熟的紫色炮筒。
降谷零:……
怎么还是你啊!
小孩抽抽噎噎:“呜呜……呜……蓝波……遇到坏人了…呜呜…要…忍耐…”
降谷零语塞,勉强拿出面对小孩应有的和煦态度放柔和声音:“那个…”
自称蓝波的小孩显然已经兀自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呜……忍耐……呜…去死吧入侵者!
!
!”
小孩鼓着一双荷包蛋眼睛等着降谷零,甚至连鼻涕都来不及擦就又从那蓬乱的头发里摸出一枚小巧的手榴弹丢了过来!
!
降谷零:……
降谷零:???
不是,等等,手榴弹?!
他尚且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一个小孩可以从头发里掏出手榴弹,下意识的反应让降谷零一个箭步冲过去抱着小孩闪身出了这处贮藏室,一鼓作气将门给关上!
轰——
万幸手榴弹的威力并不高,又或者这个贮藏室的防御效果一流——总之这场爆炸并没有波及出来,降谷零长处一口气,将趴在他臂弯里的小孩拎了起来:“我说小朋友,手榴弹可不是……”
“蓝波、你是谁。”
一个冷厉又莫名熟悉的少年声音从身后传来,降谷零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回头,经年游走于危险边缘的危险雷达便猝然拉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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