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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谔的脾气向来火爆,在领军前往延州的路上仍旧骂骂咧咧,妄图与徐禧家中女性亲属发生一些超乎寻常的关系。
可怜种师道虽出身将门却也自幼饱读诗书,着实不习惯自己的亲叔叔这般粗鄙的言行,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干脆撇下种谔扭头向乔峰与慕容复二人大倒苦水。
乔峰是丐帮弟子,常在市井里厮混,这些骂人的粗话早就听熟听惯,见种师道一脸苦不堪言地向他抱怨,只忍笑拍了拍他的肩头以示安抚。
慕容复却满不在乎地道:“你就认便宜吧!
若是那徐禧夺了经略的兵权,令他孤守银州,只怕经略如今都要准备写遗表了!”
慕容复此言一出,种师道立时打了一个冷颤。
银州更在永乐之前,夏军若来,银州原是第一道防线。
他沉吟片刻,梗着脖子反驳道:“经略并无过犯,徐禧凭什么夺他兵权?”
“明的不成,还不能来暗的么?”
慕容复漫不经心地扫了种师道一眼,似是不满他的天真。
“只要借口永乐筑城缺少人手,今日借五百明日借一千,有借无还,种经略又能为之奈何?”
这一回,连乔峰的脸色也变了。
种师道犹如白日见鬼一般将慕容复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策马向种谔奔去。
不一会,种谔的身边的亲兵便来传令请慕容复一见。
慕容复领命来到种谔身边,种谔却只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慕容复问心无愧,大大方方地由他看。
“经略召见学生,不知有何吩咐?”
种谔沉默半晌,一时竟无言以对。
慕容复此人原是自己送上门的劳力,放在伤兵营是量才适用省心省力。
之后,慕容复又提醒过他朝堂上的暗潮,种谔虽未获官家信任又被降了职,可也始终念着他的一番好意。
可以说,除了慕容复本性仁弱,种谔对他是再无不满了。
然而方才种师道传达的话,却实实在在令种谔出了一身冷汗。
种谔宦海沉浮几十载,深知朝堂上的那些相公们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可眼下看来,与这个杀人不见血的慕容复相比,他们仍是君子。
想到这,种谔不由幽幽地叹了口气,刚抬起头准备说些什么,不想又错眼瞥见慕容复耳后的那道尚未全部淡去的伤疤。
前去面见圣上前,种谔抽的那一鞭子下手极狠,那道鞭伤自慕容复的耳后一直延伸至他的锁骨。
种谔性情暴烈,从军以来被他抽过的属下不胜枚举,可如今对着这个心思诡谲的慕容复却不免有些心虚。
“老夫与慕容公子相识已久,公子的学识文章皆为上佳,可曾想过科举入仕?”
慕容复实不曾想到种谔居然会问这个,不由讶异地一扬眉,摇摇头,老实道:“仕途并非我所愿。”
“那就好,那就……咳咳!”
种谔话说半截,急忙收敛住面上的笑意。
“做个逍遥自在的富家翁,原是旁人羡慕不来的福气啊!”
慕容复微一颔首,轻声道:“经略说得是!”
顿了顿,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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