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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熠睡相一直都很不好,因此他醒来的时候发觉脊背一片冰凉也未曾多想,他睁开眼睛,看见高大的穹顶一时还有些转不过弯来。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曹喜的声音细细地从屋外传来,“陛下,可要起了?”
澹台熠听到这个称呼,呆愣了一下,从地上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很好,还穿着一条宽大的t恤和沙滩裤。
他想到了什么,立即喊了曹喜一声。
曹喜低着头推门进来,如今胆子也大了很多,他抬起眼睛去看澹台熠,看见他身上穿的奇装异服,还有些怔忡,但表情管理得极好,压着声音谦卑地问:“陛下有何吩咐?”
澹台熠道:“现在是何时辰?”
曹喜道:“此时是寅时……”
澹台熠蹙眉,道:“孤问的是何年何月。”
曹喜虽觉得他此话问的有些突兀,却也没有多想,便恭敬地回道:“此时是庆元三年卯月十二日。”
哦,还是这个年岁,他在那个世界生活了五年,感情就只是过去了一夜而已。
澹台熠心想,倒是白赚了五年时间。
又摸一口袋,里头的手机还有尖叫鸡钥匙扣还在。
澹台熠对曹喜道:“将太后唤来。”
此时的太后便是宋普,澹台熠惯爱偷懒,年纪轻轻就退了位,让几个大臣辅佐还在呀呀学语的小皇帝处理政务,自己时不时地与宋普出宫游玩,一玩就是几个月,平常很难在宫里见到面。
曹喜也没有多问,赶紧扭头去请宋普了。
宋普很快就飞奔过来了,他身上草草地套了一件锦袍,见到澹台熠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跳上了澹台熠的腰,双手紧紧地搂着澹台熠的脖子,搂紧了。
澹台熠伸手抱着他,笑着说:“孤就说宋卿不会离开孤。”
宋普退开些许,望着澹台熠的脸,痴痴地笑了起来。
澹台熠看他笑的一派春花烂漫,亲了亲他的鼻尖,柔声道:“宋卿笑什么?”
宋普道:“臣在笑陛下,陛下这脸上的伤也跟着回来了,若是叫别人看见,还以为陛下金屋藏娇呢。”
澹台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语气难免含了几分怨气,“孤都说过很多次了,宋卿莫要挠孤的脸,若不是孤脸皮厚且早就退圈,别人怕是都要知道孤屋里有一位悍妻了。”
宋普见他眼神明亮,对现代似乎没有太多不舍,不由得笑了起来,“还是梁国好,陛下觉得呢?”
澹台熠道:“孤觉得都不错。”
他拍了拍宋普的屁股,道:“如此说来,我们还白赚了几年时间,孤还是一如既往的靓丽,宋卿也是。”
宋普笑得肩膀都在抖。
他们俩说了一会儿悄悄话,就见小皇帝还有些摇摇晃晃地过来请安了。
小皇帝名讳叫做澹台幸,是澹台瞳和谢糯玉的孩子,澹台瞳因为体质虚弱,生育很困难,由太医院最好的太医为其医治,只一年时间,便将身体恢复成了普通女人的状态,而澹台瞳始终不知自己生育困难,只知道她孩子刚断奶,这位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堂兄,就突发奇想将她儿子立为皇储。
立为皇储也就罢了,孩子刚满月,澹台熠就迫不及待地让位,将澹台幸推到了皇位上,不顾群臣的阻拦,带着宋普出宫玩了。
当时澹台熠是这么说的,“孤如今也做过合格的皇帝了,比不比得上先帝暂且放在一边,至少孤如此辛苦,应当享享福了罢?”
说的理直气壮,毫无奴役婴孩的羞愧之情。
宋普当时都目瞪口呆,每每他对澹台熠的无耻有一个新认知的时候,澹台熠就会再一次地打破这个认知,重塑宋普对他的印象。
现在宋普再看这个小小的,白胖白胖的小皇帝,心虚再次如潮水一般漫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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