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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显然,贺凛近日忙得脚不沾地,连陆九霄回府的事都不知晓,更遑论是他带了什么人来。
可不知为何,他听着贺敏一口一个“妓-子”
,想到那双明亮的眸子,心隐隐有些不快,他低声斥道:“你一个姑娘家,口口声声‘妓子’,教养全让狗吃了?”
贺敏一噎,小声狡辩,“可她本来就是……”
“再说。”
贺凛嗓音沉了下来。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天暗了,那、那我回屋了。”
贺敏瞥了眼贺凛冷然的脸色,赶忙转身离开。
望着自家幼妹的背影,贺凛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关于对待贺敏这一点,他自幼便与贺忱不同。
贺忱待她,当真是疼爱极了,依他的话说,他就这么一个妹妹,不对她好,对谁好?可贺凛呢,打小便对贺敏疼不起来。
非说缘由,大抵是她太聒噪了。
贺凛如是想。
小腹疼浮云飘渺,湛蓝的天色渐深,仿若泼上一浓墨重彩的鲸蓝色的墨。
胤国公府,后院。
模样普通的通房丫头着一身华服坐在国公爷腿上,浑身往上贴,娇娇滴滴道:“老爷……”
李国公敷衍地拍了拍她的背,略有不耐道:“陆家那可还稳妥?”
蒋氏点头,应话道:“放心吧老爷,我阿娘做事最谨慎不过了,陆世子根本发现不了,听说他近日正用药,还以为是风寒呢。”
闻言,李国公皱眉,既如此,那出现在国公府后门的那具尸体,应不是陆九霄做的。
他若是发觉了,怎可能不疑心,还继续用着蒋厨娘熬的汤?李国公拍了拍蒋氏的小臂要她退下,蒋氏虽不情愿,但也只好听话照做。
顷刻,一直候在门外唐师爷才推门而进。
唐师爷道:“老爷,之前咱派去的人,也死过一两个,但陆世子绝不可能从他们嘴里套出些甚,死了便死了,昨儿那个,许是交侥幸逃跑,半途死在宅院后门也说不准,您瞧陆家那位世子爷的性子,他若是知晓,哪能如此安分,早闹起来了。”
这话倒是在理,陆九霄那个性子……李国公这颗提了一整日的心,总算是放下。
他又道:“擎儿在锦州,可还一切顺当?”
“老爷宽心,世子办事周道,稳妥着呢。”
这回,李国公才彻彻底底舒了一口气。
---------好半天,陆九霄才回到松苑。
他热得松了松衣襟,喝了半盏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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