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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那日我光着身子,你也闭目不敢直视。
可那时候,若是你稍微睁一些眼皮,就能马上看到,我的身上不仅有男女欢好之痕,还有————
沉清枝默默地解开身上宽大的白衣,只见自己向来毫无瑕疵的小腹部位,已经蔓延出几缕鲜红的如春日花朵般的印记。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那被她这些日子以灵丹草药刻意压制的春心蛊,到底还是在这春光催生之下,抽出了枝芽。
阿兄。
你走了倒是好的。
这样的事,我如何才能同你说得出口。
沉清枝没回来的时候,总想着回到谷中,和阿兄说了事由之后这一切定然能迎刃而解。
可若是解不了呢?偌大的天青谷上下只有他们兄妹二人,难道她还能求着阿兄为她解毒吗?
是以回来之后的她,先是窝在藏书阁翻了数日的藏书,才惊愕地发现,天青谷虽传承百年,精研医道,所藏医书经卷数不胜数。
可对于隔绝于中原武林,几乎不与其他地区打交道的南疆巫蛊之术,所知甚少,唯一有记载的几部书也只有寥寥几笔,看不出什么名堂。
纵使她凭借谷中所藏的众多灵药强行压制,令蛊虫陷入短暂沉睡,可这平静的不被打扰的好日子怕也如春光一般,剩不下太久了。
若是一直不寻人解毒,等小腹处的那些毒花开到心口处,会发生什么呢?
是会死吗?还是像那日对那无辜的异族青年一样,失了神智,强迫他……
她不敢想。
陌上花开,枝头春色纷纷。
这在天青谷长大的少女向来明媚鲜妍的面容上,却翻腾起连春日盛景都化不开的浓郁忧色。
阿兄,看起来,我只能一个人,挨过这漫漫长夜,等待蛊毒发作。
或者,她苦笑起来,望向出谷的方向,去谷外,回到那个定然还在等她的大恶人,也是她的二哥身边。
沉清商这一去,又是直到大半夜才回来。
沉清枝在床上听到他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若是平素,值此深夜,她早已睡去,可这一回,却是由不得她不醒了。
某些熟悉的感觉复又气势汹汹,在身体内部卷土重来,虽然没有极盛时那样猛烈而不可抗拒,可它叫嚣着,翻腾着,渴求着属于异性的气息。
拖着沉重的步伐,她极慢极慢地拉开一条门缝,窥向屋外的那道人影。
她的屋子侧对着庭院,极容易就能看到院里的景象,此刻月光如水流淌于青石板之上,将那院中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
站立于月下的男子半解青衫,上身赤裸,修长的胳膊上肌肉贲张,正高高举起装满水的木桶,自上而下冲洗身体。
细微的水流打着漩,在那结实而精干的躯干上滚了好几滚,方才依依不舍地坠至地面,溅起小小的水花。
她的双手不由自主捂住唇瓣,阿兄居然正在……洗澡。
许是夜间行走山路沾了泥泞,又想到她这个妹妹夜间睡得沉,从来爱洁的他来不及在房内细细准备沐浴事宜,而是直接以木桶取了院子边的溪水,在院中清洗。
在院中人毫不知情的动作中,少女呼吸微喘,滚烫的目光不放过一丝一毫,随着那些在他肌肤上滚动的清水,一寸寸将自家阿兄终日收在宽大青衣中的身子,收入眼中。
阿兄的脸一贯是好看的,哪怕年岁渐长,这两年于眉间多了些微的风霜之色,可仍然端方清正,如朗月清竹,叫人见之心喜。
但没想到脱了衣服之后,阿兄的模样倒也十分……惹人注目。
记忆中,阿兄本是极白的,他同她一样承袭了父母的好皮肤,若说她是玉,那么他就是冰,兼之不苟言笑的神色,望之更有冰雪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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