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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越过徽月看江绕青,黑眸闪过警告,意味深长地扫了一圈共寂山弟子,江绕青咬牙:“宋姑娘,我就住在镇外几里的来福客栈暂时不会离开,你若有需要找我便是。”
很奇怪,这青年明明之前没见过,却知道她姓名,似乎以前很熟悉。
徽月越往深了想头越疼,但总不可能他是她未婚夫。
当天晚上,路今慈好似特别害怕失去她,要她坐着给她画像,徽月虽在看书,心思却不在书中,白日那魔莫名裂体的惨状一直浮现在她眼前,她下意识就觉得肯定是共寂山修士出手了,可再一仔细想当时好像也没见到那些修士中的谁出手。
自从阿今白日按了她耳朵后脑中的声音就消失不见,清静了,她确实没有平日那样神经过敏,可少了那声音叨叨她又有点不安。
不会真是阿今干的吧。
烛火在晃,灯影温和,铺洒在书卷上,窗户纸上人影绰绰,徽月回过神来的时候,惊觉手中的书卷一直是反着拿的。
而路今慈正站在她面前,低下头,伸手抚上徽月的耳垂:“在想白天的事?”
徽月点头,耳垂痒痒的,而面前的少年神色认真,视线从她耳垂到下巴到唇,目光灼灼,每一寸眷念又贪婪。
她用袖子挡住书,此时才认真审视这名少年,从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有点抗拒他,可是邪魔不都那样丑陋吗?
路今慈没有说话,取下她耳坠,那莹白色的耳坠在烛光下璀璨,徽月失神,那耳坠上有一条细细的裂缝,是她躲避魔的时候不小心磕到的,好可惜。
路今慈指腹摩擦着耳坠:“没事,我再给你打一对,想要怎样的?”
徽月沉默了一会:“红色的吧。”
隐隐约约记得她以前有一对红色的耳坠,路今慈说:“好。”
他端详了一会那破裂的耳坠,说:“我们明日去镇上买点朱砂。”
只是隔日在镇上发生的事彻底让徽月改观。
卖石料的是一对母子,母亲嫁给石商前是出名的美人,如今也风韵犹存,开着铺子,露出腕间的青镯,小孩爱闹腾,母亲脸上写满了疲惫。
徽月一去就听见那小孩在吵,鸢儿扶着她踩上石梯,在听见小孩要母亲买下江绕青腰间的身份玉佩,嘴巴差点没有闭拢。
徽月侧头,她就恢复原样。
路今慈问朱砂的价格,女人正要开口就被小孩打断,他拍打着母亲的背,大喊:“我不,我不,我就要!”
“小宝乖,一边玩去。”
女人声音温柔,那小孩却是不买账:“我不管!
我就要你给我买!
坏人!
你就是不想给我买!”
小孩见女人一直不理他,使劲拽着女人的衣服,这突如起来的力道她都始料未及,看女人从凳子上掉下来,路今慈不是怜香惜玉的主,还是徽月扶着她才没有一头栽地上。
女人哭道:“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你才满意,娘一直在赚钱你就在这闹,为什么不敢去找你爹!
他成天跟个死人一样在外面鬼混,你为什么不去找!”
小孩没有半点内疚,理直气壮道:“我不,我就要那块玉!
你明明说我好好读书想要什么都给我买,骗子!
死骗子!”
徽月皱眉正要呵斥,鸢儿就在一边看戏,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看的路今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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