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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见了忙笑道:“夫人莫急,陛下允了让少郎君与您一同列席。”
他冲自家徒儿使了个眼色,阿努格便心领神会,拉了阿姆往那边去:“哥哥要陪皇帝陛下,我们去那边看台看着,走时再一起回去。”
“我不用同皇帝陛下行礼吗?中原人最重规矩。”
阿努格原样说给师傅,长安听了便笑:“陛下恩泽,夫人今日随意便是,不必拘礼。
您若有什么缺的少的,只管叫少郎君同奴说,务必尽兴。”
皇帝自己便不爱那些繁文缛节,若非今日需得来这么一遭,她只怕连样子都不愿装了。
这话自然是不能与阏氏明言,长安也只有些微暗示一番,待礼乐了结了,再叫人去细细询问就是。
他对徒儿笑了笑,待阿努格领着阿姆去了,才又带阿斯兰上座。
“你来啦我的小狮子,今日这身想必花了不少心思。”
皇帝见他来了便笑,“好看,我喜欢。”
“……你、”
阿斯兰顿了一下,吞了后头言辞,偏过头去不看皇帝,“你再说一句旁边那个小鬼要咬人了。”
“还不是你狐媚惑主!”
崇光不服气,当堂骂了回去,“一副妖孽样子。”
他不敢在此处撒脾气,只得压低,只教阿斯兰与皇帝听见。
皇帝好笑,伸手搂了他腰来:“小祖宗,朕这两日可净陪你啦,怎么还这般气性呢。”
法兰切斯卡在御座后立得笔直,只抬头望天。
不错,今天瞧着是个大晴天——皇帝自己招来的俩大麻烦,好难得一年碰一回,端看皇帝怎么将独木桥走稳了——这不比打兔子有意思?
“那……陛下只盯着他瞧……”
崇光声音低了下去,“臣侍也打扮啦……”
“是啊,天气再热也不能忘了在外头添一件罩甲,是不是赵幼棠?”
皇帝故作严肃地点头,“嗯,必得要曳撒配罩甲,才好一彰赵幼棠赵校尉俊美风流。”
“陛下您怎么还揪着不放了!
臣侍那不是想穿给陛下瞧瞧么,那等赐服平日里也穿不上的……”
崇光鼓着脸坐下来,“您还打趣臣侍呢,这名儿是陛下起的,竟也没人同臣侍讲。”
他说的是冠礼取过表字后之事。
小郎君嫌亲爹起的这表字太小家子气,“幼棠”
“幼棠”
,还不是说家中末子,显得人没长大似的。
他从小便觉大名文气太重不似武臣,长大后表字又更显得幼稚。
如此嗔怪了好几日,赵殷被缠得无法,最后只得交了底,将大名由来和盘托出,才说这表字也是从大名而来,闹得小郎君几日下不来台——总不能为了这事与皇帝置气。
“若非你父亲提,朕也不记得啦,你不喜欢这名儿过两日朕赐你个新的?”
“……陛下说什么呢,陛下钦赐的名儿呢,臣侍哪有不喜欢。”
“可你不就不喜欢么。”
皇帝朝崇光脸上捏了一把,“一个名儿罢了,朕还不至于为这点事要治你的罪。
想换个什么样的?同朕说了朕想个新的。”
“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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