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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自己能控制住的最柔和的声音对客厅里的其他人说,“跟小谢聊点男人之间的话题。”
母亲,还有继父,都不再做声,呆愣地望着他。
白牧林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上一次拿着菜刀威胁过他们,还是因为他竟敢在这个家里用如此平稳甚至会被他们称做虚弱的语调说话。
但总之,他们没阻止他。
谢尔祁带他进的是谢尔斐原先的卧室。
白牧林将门关好,锁上。
有这个必要,因为母亲会借着端进来水果的名义打探他们在聊什么干什么。
他们从拥有自己房间的时候就都学会了锁门。
“我姐为什么没回来?”
说话之前弟弟已经走到桌前坐下了,抓着五光十色乱闪的竞技鼠标晃开屏保。
他甚至连台式机也搬了过来,完全把这里当做自己的第二个房间了。
这个房间还能看出谢尔斐住过的痕迹,但要比那时凌乱得多。
白牧林穿着拖鞋两次踩到没洗的袜子和秋裤上,才终于来到床边坐下。
了不起的成就,因为谢尔斐房间是最小的,通常他半步就能跨到这里。
“忙模拟考啊。”
白牧林没打算实话回答他,“想你姐姐了?”
谢尔祁从显示屏上转过眼瞧他,带着警惕。
可以理解,毕竟两个月前他还说过要砍了他。
况且弟弟和他从来不是很熟。
一个出生时一个住校去了,一个上小学时一个上大学去了,比起兄弟,他们更像节假日走动得比较频繁的亲戚。
当然那也不是主要原因。
白牧林单纯只是不喜欢这个弟弟。
如果这家里的三个孩子同时要吃苹果而苹果只有一个,最后拿到整个苹果的会是谢尔祁。
父母,苹果和弟弟,总不会都是无辜的。
“我姐不回来,我妈现在天天发疯骂我。”
弟弟说,“我爸就天天和她吵架。”
白牧林无所谓地抱着手臂往床脚一靠,“你都住她房间了,她回来怎么办?”
“我打游戏才过来这里,反正空着。”
弟弟哼两声,肩膀一耸,“那有什么,她回来就再住这边呗。”
床单被单还是谢尔斐走之前的样子,看上去两个多月来都没人换洗过。
白牧林翻了翻被子,很不爽地闻见一股男生的体臭。
哪怕全套床品立刻换掉,哪怕谢尔斐真的答应回来,他也不可能让她再用这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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