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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练舞的人莫看腰肢柔软,腿上爆发力却极强,云霜被踹得连滚了几遭,磕在冰凉的青砖地上。
与珠碧齐名的南馆红牌他一进馆便听说了,饶是以珠碧在南馆的分量都没法动他,他这样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人,如今惹了他,哪还能有好果子吃?
他正欲爬起来,锦画却上前两步踩上了他的头。
云霜登时动弹不得,半边脸被压在鹅卵石地上,硌得生疼。
锦画冷眼睥他,穿着缎鞋的脚用力碾转:“你脸上这两个眼珠子若只当个摆设,倒不如剜了喂狗。”
云霜痛极了,闻着泥土散发冰凉的土腥味,眼前一阵阵发黑,只当自己死了,任他作践,倘若这般能死了也好,往后那些非人屈辱,也再与自己无关了。
可锦画又哪能这般轻易就泻了火,松了脚将他整个人拽起来,掰过他的下巴打量了一番,忽然挑唇一笑,嘲道:“原来昨夜门墙外鬼嚎的人就是你啊?”
锦画用力地捏着他的下颚,冷声冷气道:“珠碧那贱人调教出来的东西果然和他一个德行,忒是能叫了些。”
锦画说到这里,竟下手去扯他衣服,终于换来强烈的抵抗,云霜嚎着喊着,护住胸前衣襟,就像护着身上唯一一点点破碎的尊严。
他已经甚么都没有了,本已心如死灰只求一个速死,好歹能带着一点点仅剩的尊严离开,锦画这般做,已将他逼到崩溃的边缘了,他奋力挣扎,哭喊,却只换来一个个脆响的巴掌,锦画道:“都是烂人一个了,还装出这么一副贞洁不屈的样子给谁看,啊?”
云霜年纪比他小,力气也不及他,身上衣裳三两下就被剥了个七零八落,露出一身青紫的伤痕来。
“锦画相公倒是有脸说别人。
自己当初是个甚么样心里没点数么?”
一句冷冰冰的话从身后传来,锦画听进耳朵里,当即便气白了一张脸。
云霜猛然回头,珠碧已走到他身后了,云霜几乎是拼尽了一身的力气,支起伤痕累累的身体躲到珠碧身后去,已被撕碎的衣物再遮盖不住身上的伤痕淤青,云霜只能将自己蜷缩起来,终于放声大哭。
珠碧不再管他,走到锦画身侧偏过头露出了风情万种的招牌笑容:“做我们男妓的,会叫是好事啊,难道个个都学锦画相公做一条死鱼不成?这里是南馆,寻欢作乐的地方,可不是甚么棺材铺。”
锦画哼笑一声:“是,珠碧相公您是天生的贱货,锦画自认比不上您,只不过今日我好好走在这条道上,您的狗瞎了眼往我身上撞,教训一下,难道不可以?”
珠碧一笑:“可以呀,只不过爹爹把他交给了我调教,便算半个我的人了,爹爹买他来是给南馆挣钱的,要是他今日死在你我手里,咱们不也脱不了干系么?”
珠碧揽上他的肩,两颗头碰在一起,那如兰似雾的嗓音轻轻袅袅在锦画耳边响起:“锦画相公也是南馆响当当的红牌,荆都城的名妓。
老是这么沉不住气,端不住架子,动不动和新人置气作甚么?”
锦画哼一声拍掉他的爪子:“用不着你教,珠碧相公,你的狗最好自己拴住了,再有下次敢到我跟前晃一下尾巴,我撕烂他的脸。”
珠碧施施然收回手,道:“好罢,往后教好了,让他亲自去给锦画相公赔不是,行不行?”
锦画倒不至于真被他一撞就生气,不过是顺理成章地寻个出气筒撒气罢了,此番珠碧给了他一个台阶,他便顺势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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