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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吧,让墨文进来伺候。”
挥推葡霜,单绵莲坐到书桌前。
天已经亮了,换作往常他会躺在床上做着春秋梦,如今却不敢再做了……
他不是抱树兽,做不到无牵无挂;他的兄弟更不是抱树兽,做不到与世无争。
驯化的出现是注定,但抱树兽的结局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如果一场驯化只能有一只独足,那只独足只能是万不得已的他!
墨文进来后立刻磨起墨来,闲聊般对写信的单绵莲调侃道:“今日太阳一定打西边出来的,主子您竟然现在还没睡呢。”
“主子我现在无心与你没个大小,一会儿把信
封好后,你亲自送北山去。”
“北山,夫人那里?主子您……”
“你只管照做。”
单绵莲冷冷剜墨文一眼。
头一次见好脾气的主子眼神如此冰冷,墨文被吓得呆住了。
可单绵莲不打算解释、道歉,冷着脸把信写完,火漆封好后立刻打发墨文去了。
午后,一直等着未休息的单绵莲收到了母亲的回信。
少坞主之位迫使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数年,不敢犯丁点儿错误,不敢有任何违逆,如一只蜷缩壳中的乌龟,妄想用极致的防守抵御外部的重重危险。
他知道自己是父亲选出来的活靶子,性子懦弱好控制,还一片赤诚忠心,简直是掩护九弟最佳的保护伞、垫脚石!
就算知道这些,他也希冀着父亲可以回头看一看他的努力,看一看他的付出,最后良心大发,施舍给他一点父爱!
可等待不一定能等到自己想要的,两年前,他等到母亲被发落到荒凉北山的噩耗,其中缘由无非是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勾心斗角。
可父亲要发落的女人就算不是他宠爱的女人,好歹是他名义上的继位者的生母,他竟然连知会一声都不曾有过!
更可笑的是,自己还曾试图为父亲的行为找借口,去体谅他理解他!
若不是这两年母亲在北山的悲惨处境时时刻刻敲打着他,他到今日都还是那个只知道讨父亲喜欢的单老五!
单绵莲盯着烛火把回信烧得精光,谋逆的想法在单绵莲心里扎下根,像等待春雨的青笋,正待破土而出的契机。
“主子,文政阁的夏博士来了,传了坞主的口信。”
“说!”
单绵莲心里激荡着,他隐隐感觉到这则口信将会让他再也控制不住那个可怕的念头。
“坞主说这次的江河演练由九公子代为指挥,您连日操劳坞中事务,便在阁中好好休养,不必操心这些外务杂事了。”
单绵莲当即冷笑出声。
江河演练是幽雨坞一年一度的大型军事演习,近年来都由他这个少坞主主持操演,谁都明白这指挥位意味着什么!
如今父亲不装了,是觉得九弟羽翼已丰,不再需要他这把早已千疮百孔的烂伞遮风挡雨了吗!
既然如此,也别怪他这把烂伞抽出伞骨去杀人了!
春笋已然破土,单绵莲心中入定,卷起被子倒头便睡。
咱只能说,咱更新频率是有点低,但是咱必须要干到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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