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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阁吓得尖叫一声,身为女子,看见同为女子的人儿被折磨成这样,她由衷地痛心怜悯,更是惧怕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在大户人家,不受宠的姨娘连奴仆都不如。
云府的下人在背后嚼了这些姨娘多少舌根,又使了多少绊子,她这个乌合众再清楚不过了。
太惨了,实在太惨了!
绿阁在心里把云三爷骂为畜生猪狗,决意以后要避着他走。
绿阁忍住身体和心里的不适,为白娇娘处理下体的伤口。
两个小丫鬟从旁协助,三个人都红着眼。
被取出下体的杂物时,夜娘闭着眼睛。
身体有多疼她知道,对她来说这种疼算得上什么。
可白娇娘呢?那个女人,善良却脆弱,就像雪一样纯洁易逝。
她想象不到白娇娘遭受了怎样的痛苦,让她连哭泣埋怨都不再有,心归死海,不愿苏醒。
身上的伤有药石治愈,心上的伤又该拿什么去医?这世上像白娇娘这样的人,又会有多少。
夜娘止不住流出两行眼泪,她紧咬着下唇,下巴的肉抽颤着。
她心里萌生一种恨意,像雨后的春笋,冒出尖儿一发不可收拾。
“云、撤、雾呢?”
绿阁听见身后阴冷刺骨的询问。
这一次,她却说:“老爷安排了三爷北上,这个时间该是走了。”
两个小丫鬟侧目而视,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
绿阁是云府里出了名的嘴严,她是老爷院里最会事的大丫鬟,而三爷是老爷最宠爱的儿子。
“谢谢。”
“不用。”
绿阁提裙踏过朽烂的门槛。
天边夕色已去,月色渐浓,云府内院一盏盏灯火正在点燃。
夜娘冷漠地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老妇人。
距白娇娘消失的那个夜晚已过去五天,她仍没有白娇娘任何音讯。
她不信娇娘是死了,想都不愿这样想。
既然世上有她这样鬼魂的存在,那说不定也有仙法妖术这种玄怪之道,可以唤醒娇娘或者找到娇娘。
她这两日一直在思考——若这世上真有神魔仙妖,她该去哪里找他们。
而他们又如何肯帮助她一个鬼魂?
“白姨奶奶,你有没有听老妇说话?”
夜娘回过神来,皱了皱眉道:“没听太仔细。”
刘姥姥不耐烦地在身前端了端手,捏着帕子道:“我替云三奶奶传信,告诉你明天跟着江家的一起走,叫你提前收拾收拾。”
北京来的江家公子看中了白娇娘,要收了在身边伺候。
这事看似隐秘,在云府几百号下人嘴里一传十十传百,早不是秘密了。
夜娘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记得几天前的夜里,那个差点让手下杀了她的男人被称呼为江公子。
所以对她和娇娘来说,这场献媚不过是从狼窝换到了虎穴,没有区别。
夜娘夜里躺在床上思索。
这件事其实不全无好处。
被云府主动地送出去相当于云府自断两家姻亲,云三再没理由拿白娇娘的家人逼迫白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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