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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再没有比夜娘还傻的女人了。
“我是要帮你活,不是要帮你死!”
夜娘不走了,杵在原地。
江风习习,吹乱她的长发,妇人头她已不盘了,梳着一对云角髻。
“待在城里同样是死。”
汪澜回身瞧她。
在夜娘看来,她有一副比寻常女子高挑许多的身体,长得十分清秀,但眉梢下一寸靠近眼尾处却生了颗痣,平添几分没有攻击性的妩媚,像文人笔下的蝴蝶鲤,画用水墨神取杨妃,又令人联想到山间一处清凉的小潭,水面上飘着的,是昨夜风雨打下的粉樱。
“说不定有别的办法。”
汪澜道:“你能想到吗?”
夜娘摇了摇头,“现在想不到。”
汪澜说:“那就用我的。”
夜娘急了:“可是!”
“我的命和你无关。”
汪澜一句话把夜娘憋熄火。
她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道:“行,听你的。”
两人顺着江走到了城墙下。
大江中央,城墙开了一处洞,江水就是从这里流向外面。
不过建设城墙的人不是蠢蛋,那个洞口被十分厚重坚实的铁栅门封着,水可以过,人却不行。
江面宽阔,水流湍急,夜娘瞭望一番说道:“还没游到那个门处,咱俩已经被淹死了。”
汪澜神色凝重。
江上有不少大船,坐船到水门附近游过去是可行的,只是这样过于引人注目。
“坐大船应该不行吧。
这些水船都是各家商号的货船,不接旅客。
水运闸口又有官兵,更不可能坐客船离城。
只能走水门,问题却是咱俩游不过去,过去了门也开不了。
要我说,还是等等看有没有更好的时机。”
“不行,过几天官府一定会行动,期间他们依旧会严把南京的各个出口,等多久情况和现在都是一样的。”
夜娘知道汪澜的身份不简单,她从没问过,也不在意。
“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搜城抓咱们两个?”
夜娘属实想不通。
汪澜冷笑道:“他们害怕。”
如果不能在云府那个相对封闭的环境把她杀了,就不得不掂量她掌握的那件机密的威慑力。
人言可畏,若把她逼急将机密在金陵内散布,到时一传十十传百,大明子民都将知道自己的皇帝是如何被朝廷抛弃的,郕王还能名正言顺地坐上皇位吗?
他们不敢搜城,就是在怕她,是给她时间考虑要不要自首呢。
“怕什么?”
不知内情的夜娘自然理解不了汪澜的话,后者也不打算解释,森冷道:“若走不了,我就不得不做个不忠不义之人了。”
“我有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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