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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捂着时不时疼一阵儿的胸口,抬首饮下一杯白水。
乐裳接过杯子放到床边的小几上,一边添水一边道:“其实别的男子我倒没感觉。”
她嘴角噙笑,心中似想到了那个人,脸上忍不住露出女儿的羞态。
清平那双眼睛实在太纯净,乐裳顿觉得问她属实是草率了。
“好了好了,我看你也是没谈过情的,问了也白问。
这水泡了十几种鲜花草药,师父叮嘱你一天要喝五壶,这样好得快些。”
一杯白水又递到了眼前,还有殷殷目光。
清平乖顺地接过来,海饮下,抹去嘴角的水渍道:“师姐,我想尽快开始修炼。”
“啊,这件事师父嘱咐过。
你天资地灵根,修行一日千里不是难事。
这几日先专心把伤养好,差不多时我就教授你灵气吸收的心法。”
“不是师父教授吗?”
“师父今早便走了,受鸿盟委托到西南之地公干,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
乐裳把枕头整理成整齐的块状,扶着清平道:“快躺下吧,我找乐丰师兄顽去,你要乖乖的,中午回来师姐给你带清粥小菜。”
清平点了点头,合上眼睡了。
乐裳把被角掖好,北地的晚秋十分寒冷,一线缝隙就能把整个被窝烘得透凉。
看着床上婴孩般酣睡的清平,乐裳感受到了肩上的担子。
师父不在,她就是清平最大的倚靠。
清平乖巧懂事,善良纯粹,有着不起眼的小坚持和未宣之于口的秘密。
以后,只要她乖乖地跟在她身后,她就挡在她身前一辈子。
这大抵就是当姐姐的感觉吧。
乐裳笑了笑,放下床帐轻手轻脚地离开。
外面秋风瑟瑟,刚出营帐,一点冰凉就化在脸颊。
乐裳张开手心接住一朵雪花,看它躺在手心被体温化干。
北地的冬天悄无声息地到来了,秋叶还未落尽,今年是个早冬呢。
“道友,请问拾芳庭的营帐怎么走?”
在营帐门口擦拭宝剑的青衣派弟子脸上先是露出个鄙夷的表情,随即不耐烦道:“沿着这条路直走,第三个道口右转,第五个道口左转,第二个道口再左转,撇见一门口摆着两株寒兰的,那就是了。”
这一套说辞,青衣派弟子讲得十分口顺,似乎说过不少次数。
“多谢道友!”
双手提着几包灵药灵丹的女子躬身谢道,大步朝前而去。
这里是鸿盟公用的临时营地,专门给小门小派的弟子和云游散修居住。
拾芳庭在修真界虽有名气,门下弟子却无多少,其中云游在外又恰巧来到北地前线的更是凤毛麟角,自是没有自己的门派驻地。
清平很快找到地方,再三确认门前摆的是寒兰后摇响了唤人的门铃。
不一会儿,披着华容的男子掀开帘子,平声道:“是你……有事嘛?”
清平提高手中的谢礼,笑道:“我想来谢谢你那日的搭救之恩。”
华容下的男子视线短暂停留在女子手中的谢礼上。
他不太感兴趣,自顾把厚重的帘帐挂在侧上方的铁钩上,回绝道:“举手之劳而已,担不得这些虚礼。”
就在清平以为自己要被下逐客令时,丰雪夜错开身位,征询道:“要进来坐坐吗?”
营帐内融融的暖意扑在清平冻得麻木的脸蛋上。
窗户并未打开,少了天光,炭盆中的火苗分外橙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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