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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蜥人成功翻出那张白裙莞尔的照片,阮秋秋挑起眉头,轻哼一声,神情掩不住的自满。
“你可什么都别想瞒过我。”
她单手撑着脑袋,故意用趾尖踩着尾巴内侧,仔细观摩他的窘迫,以此彰显得意。
安德烈无可奈何,她发现的那样早,却默不作声看着自己因它焦急紧张,摆明一副暗中戏谑的模样,多么可恼,又多么可爱。
好似报复那场小小作弄般,他重新埋首在她胸前,细密牙齿不轻不重抵着乳房那点嫣然嫩尖,忽然猛一吮吸,力道之大,似要强行将嘴里这团丰盈嘬出奶汁,方肯罢休。
阮秋秋自然吃疼,发出娇滴滴的几声惊呼,双手拍打他的后脑以示抗议,这才勉强停下了动作。
“坏。”
他闷声嘟囔一句。
“谁坏呀?是你先玩灯下黑的,况且……况且那会八字还没一撇,难道要我急匆匆的当面问你是什么意思。”
阮秋秋一手护着微肿乳头,一手捏住他的脸颊朝外用力,奈何火蜥皮肤干硬,根本扯动不得,“恶人先告状。”
可惜安德烈全无恶人自觉,顺着力道栽倒枕边,平躺着呆了一会,见她并未真正气恼,又佯装无事发生,可怜巴巴地趴回胸前,尾巴还不忘缠覆小腿,继续保持亲昵。
阮秋秋实在拿这只大蜥蜴没辙,当对方小心翼翼尝试讨要那张照片时,她也唯有纵容:“给你就是了。”
于是安德烈正式获得了来自爱人赠予的第二份礼物,实在按捺不住心中激动,尾尖翘起半截,欢快拍打床沿。
怎么跟犬科似的。
她强忍笑意,歪着头想了想,忽然抬手抽出糖罐里的那支茉莉假花,递了过去。
“拿好。”
她一面吩咐,一面转去了取出相册旁边的拍立得,“来拍一张吧。”
镜头对准身前之人,魁梧巨兽手捧白花,力与柔矛盾融合,视觉冲突犹为明显。
可他高高举起花束,试图将半张面庞藏在纤细枝叶下,目光不住闪烁,浑身凶悍野性尽消。
“我不好看的,别拍了。”
安德烈赧然摇头,他清楚自己是何德行,不想浪费相纸。
然而快门赶在话语之前按下,相纸弹出,影像缓慢显现,定格于蜥人半垂侧颜,仿佛轻嗅花丛,姿态近乎温柔。
“很好看呀,我喜欢。”
阮秋秋仔细端详照片,眼眸半眯,浅褐虹膜便是暖阳之下的澄澈湖泊,清晰倒映对方形貌,“就当是你送给我的好了,我也会把它好好藏起,不让你发现,嗯,这样扯平啦。”
话音落下,安德烈的心脏没来由地猛一悸动,再次陷入怦然——她愿爱他,自然愿意接纳他的非人外貌,思及此处,喜悦蜂蛹而出,体内怪物发出满足喟叹,命运走向由此分明。
于是他擅自将两人照片合在一起,放至床头。
“别藏,放这里就好。”
倒像婚照似的。
这句话阮秋秋没有说出,她将安德烈拉进被褥之中,双手撑开一方密闭天地,透过昏暗稀薄的光线观察彼此表情,而呼吸逐渐相融,仿佛落在枯草之间的点点星火,即将燃起熊熊烈焰。
但最终什么都未发生,困倦的呵欠吹熄了一切。
“要双人床才好。”
临睡之前,阮秋秋注意到他蜷在床沿的半身,声音飘忽拖长,“这样你睡觉时不用拘着手脚,以后我们……”
以后二字咬得极轻,其中暗示不言自喻。
话音戛然而止,她双目阖上,似是睡了,只是眉角眼梢染尽赤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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