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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芷兰摔跤差点小产的事情,虽然当时很是让人惶恐,林春乔也将听涛阁一众下人骂了个遍,又狠狠地责打了小冬,但事后并没有什么牵连。
苏北岳回来后也只是安慰了丁芷兰,嘱咐她照着大夫开的安胎药小心保养,并没有责怪她院子里的人。
倒是小冬这个丫头,真是个尽心的。
当天被打得背上起了三道淤痕,肿得触目惊心,但擦了药之后第二天便下了地,亲自为丁芷兰伺候起汤药来。
她做事细心,手脚又干净利索,倒没有再出纰漏,林春乔自然也没法惩处她,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没人再追究。
扶摇和青宁这些日子,便跟着如镜先生,正式地习字作画起来。
如镜每三日来一趟将军府,指导她们姐妹的字画。
扶摇练字本就肯下功夫,进步很快。
青宁在习画一途上也颇有天赋,常常得到如镜的夸奖。
在家务上,林春乔与宋梨花分庭抗礼,有上官静的帮衬,宋梨花这个主母做的也相当称职,下人都很心服。
无形之中,林春乔的权威又被削弱了不少。
日子井然有序,一切都很和谐,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如此。
这一天的天气极好,青宁早一日跟扶摇约好,要去画清风水榭那边的红鲤。
一大早,姐妹两个便带了自己惯常用的笔墨纸砚等物去了清风水榭,打算在这里消磨一天的时光,就是中午的午饭,也是叫人送到水榭来食用的。
清风水榭宽敞明亮,临水的一面是个大露台,此时放了一张大大的梨花案,青宁正在细细地勾勒红鲤的外形。
“大姐,来瞧瞧我画得如何?”
她提笔放在一边,一面揉着腕子,一面叫扶摇,却并没有人回应。
回身张望,屋中只有余香袅袅,桌上放着临了一半的字帖,却并没有扶摇的身影。
阿棋和阿韵两个,正歪倒在罗汉床上,一人占据一头,打盹打得香甜,还有细细的鼾声。
青宁无奈地摇头,此时正值午后,外头夏日炎炎,水榭内却清凉舒爽,懒夏爱困,屋内又安静,怪不得两个丫头都睡着了。
她轻轻地走过去,将阿韵掉在脚下的团扇捡了,放在罗汉床上。
眼角瞥见人影晃动,她扭头一看,却是对面的观鱼水榭内有了动静。
清风水榭和观鱼水榭隔着大湖相对,都是大窗子大阳台,若是两边都将窗子打开,倒是能将对面屋子里的动静瞧得一清二楚。
不过观鱼水榭是苏北岳的内书房,等闲也没人敢进去,此时听到那边的动静,青宁倒是有点好奇。
她换了个位置,正好对面观鱼水榭的窗子也打开了,隔着一湖的水看得分明,是两个男人的身影。
她想了想,回去拍醒了阿棋和阿韵。
“嗳?啊?咱们怎么睡着了?大小姐呢?”
阿棋和阿韵一醒来就惊慌失措,主子都忙着呢,她们俩丫头倒犯起懒来。
青宁笑道:“大姐许是出去了,你们两个,谁去打听打听,对面是谁进了观鱼水榭。”
她这么一说,阿棋和阿韵也发现了隔着湖对面的观鱼水榭里,似乎有些动静。
两个丫头略一商量,阿韵拿团扇遮住头顶,跑了出去。
外头烈日炎炎,好在沿着湖都种着柳树,柳荫浓郁,到不至于晒着她。
而留在屋内的阿棋,想着自己刚才竟然睡着了,十分地不好意思,赶忙拿冷水擦了把脸,然后利索地替青宁收拾起书案来。
“不必忙,我还没画完呢。”
青宁好笑地阻止她。
阿棋也是瞎忙,就是做出个尽心服侍的样子,其实也确实没什么可收拾的。
青宁忽然动了动鼻子,在空中嗅了几下,道:“你闻到没有?”
“什么?”
阿棋正在做忙碌的样子,闻言也耸动了一下鼻子,“好香”
“是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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