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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什么,她飞快地补上一句:“殿、殿下。”
捎带偷瞄他一眼
男人面色顿时五彩缤纷,眸子眯起,又细细审视那绿鸳鸯半晌,而后不可察地微微扬起下颌,淡定道:“撒谎。
孤怎么可能碰那种……不入流的玩意。”
说罢,他视线再不放在怪叫的鸳鸯上。
温泠月不可置信地扭头看看傅沉砚,又看看池中物,反复几遭,唇齿相碰也不知该从何开始反驳。
恰时,湖边碧石桥上有一男子奔来,瞧着有些眼熟。
待他走近些,温泠月才瞧清他的面容,似乎在何处见过,却又记不得究竟是在何处。
“殿下,适才卑职唤了几个闲散下人寻了网罩,准备好打捞了。”
侍卫毕恭毕敬回完话,亦注意到温泠月的存在,侧目躬身道:“见过娘娘。”
他曾见过温泠月的,小侍卫记得清清楚楚,就她闯入殿下寝宫那天。
敢笑着肆无忌惮在殿下更衣时闯入的女子他可从未见过,对方还是个身量娇小纤细的,怎么想他都觉得钦佩。
殿下久久不娶,不知是何原因忽而决意娶妻后竟不过短短十日就迈入了东宫的门。
他不知殿下是何时与太子妃相熟起来的。
莫要说太子妃,他几乎未见过能笑着与殿下独处的女子。
不禁再次偷偷望向已成自家娘娘的温泠月,少女聚精会神地望向池中某物,纵是侧颜也是叫人看了便觉惊魂摄魄的好看。
偏生的她面容又极柔和,身上卷银纹妃色服制华丽,却一点不觉她高高在上。
短暂的想入非非时,她蓦地对上他的目光,看过来时微微扬唇笑了,轻轻颔首似在回应他的礼节。
温泠月视线从傅沉砚处移到侍卫身上。
男人身材匀称,穿着与傅沉砚如出一辙的黑衣,却明显与东宫中她遇到的其他侍卫都不大一样,似乎与太子更为亲近些。
难得死阎王身边还有个正常人。
傅沉砚道:“看见那只怪叫的绿球没有?捞吧。”
他似乎铁了心不再看那鸳鸯灯一眼。
侍卫:“……是。”
气氛沉默一瞬,鸟哨被逐渐刮大的风吹得愈发放肆,也愈发……难听。
鸳鸯正中的烛火早就燃烧殆尽,被那样一捞,池中再度恢复平静,犹如一潭死水。
“殿下,适才在宴中,您又觉得困倦了吗?”
侍卫拎着那只刚捞上来湿哒哒的纸鸳鸯灯,垂首问。
傅沉砚这才有了动容,转身对上侍卫,“嗯,原已经许久不曾有这种感觉,方才在宴中不知为何复发了,回去替孤查明缘故,嵇白。”
“是。”
复发?
温泠月将二人谈话全然听去,却是一句话都听不懂,他有隐疾?
被唤作嵇白的侍卫又言:“将才卑职已将诸位大人及官眷们送回,并交待了殿下不适,想必……”
傅沉砚哂笑,“适不适的与孤有何干系,孤想走便走了。
今后这种宴会莫要再给那几个老顽固送帖子,胡须掉了一大把都恨不得明里暗里说是孤过于放肆才叫他们焦头烂额,孤瞧着烦得紧。”
侍卫舔唇犹豫,还是开口:“殿下,其实他们说的是,剃须明志,想试图为狱中几个呈上求见状的罪臣查明证据洗脱冤屈,将之从狱中释出。
结果刚把剃了胡子……您就把那些个罪臣全砍死了。”
傅沉砚难得的认真思索一瞬,干脆道:“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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