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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景从自然地伸出手整理了一下床尾堆在一起的被子,“我和宁辞是很好的朋友,您不用这么客气。”
“您身体怎么样?公司里太忙了,宁辞没接到您的电话,也没时间回过来,我正好闲着,您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就行。”
凌景从拆开一盒牛奶递给她。
“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他最近怎么样,”
闫善新局促地接过牛奶,小声说,“他挺好的就行。”
他们俩正说着,旁边女人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凌景从于是安静下来,病房里依稀能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是一个男人粗声粗气地让她回家做饭。
女人在这边儿一连串地说好,挂了电话以后对他们俩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得回家了,你们聊,我先走了。”
凌景从站起身,伸手搀着她的胳膊帮她打开门,“阿姨您慢走,路上小心。”
送完女人以后他又坐到床边的椅子上,闫善新似乎没什么话可说,两只手轻轻地摩挲着牛奶盒,偶尔抬起头和凌景从对视一眼,就尴尬地笑一笑。
这样安静了半晌,凌景从开口打破了沉默:“阿姨,宁辞平时是一个人住吗?”
闫善新点点头,沙哑的声音里隐隐透出自责,“是,我这病太烧钱了,连累着他白天黑夜地挣钱,都顾不上照顾自己了。”
“您别这么说,”
凌景从象征性地安慰了几句,继续问,“那宁辞的父亲呢?他在做什么工作?”
闫善新听到这句话浑身抖了一下,她蜷起手指,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小宁的爸爸,前几年因为赌博进去了,最近才放出来,还没找到工作呢。”
凌景从顿了一下,他只知道宁辞的爸爸喜欢打牌,但没想到程度严重到这种地步,而且就闫善新的反应看来……他也并不是一个好爸爸。
“对不起啊,宁辞没和我说过这些,我不知道……”
他看着闫善新苍白的脸色,愈发觉得宁辞过得不好,“对了阿姨,宁辞现在住在哪儿呀?”
闫善新看他一眼,并没有立刻回答。
凌景从也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奇怪,如果换做是他碰到这种情况的话,恐怕也不愿意告诉对方,毕竟就目前看来,他对闫善新而言,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
于是为了让闫善新放下戒心,他偷偷给陆锐发了一条信息:
——给我打电话,现在。
过了两秒,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凌景从拿出手机,故意调整了一个能让闫善新看见屏幕的角度,确保她看见了屏幕上“陆锐”
这两个字之后,他才接起电话。
“喂,”
他对着闫善新点头微笑,“我已经在医院了,你们还忙着吗?”
“对啊对啊,今天真是忙死了。”
陆锐在那边非常配合,“阿姨怎么样?有什么事儿吗?”
“没有,都挺好的。”
凌景从把电话递给闫善新,提高音量让那头的陆锐也能听见,“阿姨,陆锐跟您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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