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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下,外面徐公公就进来了,他知道这个时候本不该来打扰才是,但是还是对陈末年说:“皇上醒了,正吵着闹着非要见丞相呢,奴才劝不住,只能过来找丞相了。”
“要找我?”
陈末年有些稀奇了,他看了一眼立在一边的那位官员,理了理衣袖,“既然陛下要见我,你就先回去吧。”
重新回到太和宫,裴子西确实已经醒了,不过他依旧很虚弱,病容憔悴地无力靠在床头坐着,手里捂着一方帕子正在咳嗽,侧影像个病西施。
他没有发现有人进来,咳得弓起单薄的腰身,陈末年慢慢走过去,等裴子西好不容易歇了些抬眼的时候,就看到他在面前。
“陛下是想求死?”
陈末年同他对视。
“不,我不想死……”
寻死就是忤逆,像是怕他误会了,裴子西解释得很快,甚至忘了称谓,又说了“我”
。
不过陈末年并未计较,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等他继续说。
“……我想见你。”
“哦?”
他又露出了在御书房时那样好奇的神色,好像很有耐心要听一个明白。
“我求你……”
一只手撑在床沿,裴子西半靠在床头,仰头时青丝散在身后,他望着陈末年,用咳到沙哑的声音说,“我想求丞相帮我取一块玉回来,不会太麻烦的。”
“求玉。”
念着两个字,陈末年明显并没有满意裴子西给的这个理由,自然也不会答应他的要求,冷笑道,“臣看陛下分明就是求死。”
他说他只是想见他,当然不全算是真话。
他是在威胁陈末年,用这一身病骨。
因为裴子西知道,既然陈末年让他做了皇帝那就不会轻易让他死,他现在病成这个样子,一无所有的他就有了筹码和陈末年谈条件。
苦肉计也好威胁也好,他想要陈末年答应他所求,他想要的对陈末年来说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不值得多计较什么。
但是陈末年却不是一个愿意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他甚至是十分的厌恶这样的感觉,所以裴子西的做法只换来他极为冷淡的一句:“若臣不答应呢,陛下要臣背上弑君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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