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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别说是送她出嫁了,光是看到她与旁人靠得如此近,他的理智就坍塌了。
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卑劣,但那有何妨,他自甘永坠炼狱,也要拉她尝此生的欢愉。
秦欢不敢相信,沈鹤之是怎么还笑得出来的,都伤成这样了,他不疼吗?她可是磕着碰着都疼得冒泪花的人,这么大一个窟窿,她能疼死过去。
“舅舅!
别笑了。”
“我笑阿妧离了我两年,依旧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大朝国界内,哪有这么多外族人?”
秦欢眨了眨眼,有些明白过来了,“舅舅是说,刺客是别人伪装的?”
“想要我死的何止是他们。”
惠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他在外两年,朝中党派纷起,这将来谁能坐稳那个位置,可都还是个未知之数。
但这些,他都不想和秦欢说,她只要穿着喜欢的衣裳,吃着爱吃的点心,在院子里画着画,他便欢喜不已了。
“那你怎么身边还不带人,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岂不是明晃晃的让人来行刺吗?”
秦欢越想越觉得不对,如果真是如此危急,他怎么还有闲心送个什么县主回乡,这不是吃饱了撑得慌吗?“我若是不出来,他们又怎么能有机会下手呢。”
他的好弟弟们,可各个都巴不得他快些死。
“你!
你不要命了?”
秦欢倏地站起,不敢相信的看着沈鹤之,他竟然拿自己来做诱饵,想要引出刺客,这和搏命有什么区别。
秦欢气得想把东西砸他脸上去,没想到沈鹤之还是在笑。
她就不明白了,笑笑笑,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阿妧是在担心我?”
沈鹤之的声音淡淡的,就像林间的疏风,轻抚着笼过她的面颊,秦欢的脸却白了。
“担,担心又怎么了,你是我舅舅啊,谁还能不担心自己的舅舅。
药上好了,舅舅若是无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听出她的担心,沈鹤之还带着浅浅的笑,但听到她后面的舅舅,又止不住的咬牙切齿,这些话可耳熟着呢。
当初都是他说的,如今全都被秦欢还回来了。
舅舅,舅舅,沈鹤之头次觉得这两个字是如此的让人心烦。
“等等,外面还在下雨,我让同福送你,嘶。”
秦欢听到这闷哼声,立即止住了脚步,回头果然看到那处伤口隐隐又有要流血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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