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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洁看向郑余余:“我这不近人情冷漠似铁的同事以前也是武羊的。”
“听说过,”
关铭笑着说,“其实算认识,就不大熟,你的同事过于冷漠似铁,不好交朋友。”
刘洁大笑,郑余余腿上的伤口又在谎报军情地隐隐作痛了,他把文件夹拿起来,捏了捏左腿,然后一蹬椅子,划向桌子,趴在上头。
这是一个更为意义鲜明的动作,预示着他真的要睡了,其他人最好保持安静。
然后也真的如他所愿,这两个人也不再说话,郑余余皱着眉头勉强算是睡了一觉,但是各种光怪陆离的梦乱做,从大学时代到警校毕业,乱七八糟的人物串联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梦里那个拽得要死的男人埋头睡在对面的办公桌,他头发长了,因为带了点不漂亮的那种自来卷,所以显得乱七八糟。
郑余余一脸不耐烦地坐起来,长期睡眠不足让他觉得心脏都是紧的,手机定了闹钟,此时在桌子上尽职尽责地震动着,郑余余懵了片刻,将它关上。
关铭被他的闹钟叫醒,睁眼缓了缓,坐起来揉了一把脸。
关铭没有赖床的习惯,对睡眠、酒精和尼古丁都没有过分的依赖,活得清汤寡水,郑余余曾经很喜欢他这一点,但后来想明白,这是反人类天性的,人并没有必要追求极致的自律,除非是在这上头吃过大亏。
再联想到关铭的成长经历,郑余余反而开始不喜欢他的自律,甚至刻意地想改变他。
但事实又证明,任何人都不要试图去改变别人,郑余余也在这上头吃了大亏。
关铭举着一条口香糖在他面前晃了晃,郑余余不再想,接过来取出了一块,又把剩下的扔给他。
郑余余说:“你下午干什么?”
“听你们的啊,”
关铭觉得没什么意思,无聊道,“你们下午什么安排?”
郑余余:“外勤全撒出去了,卢队去现场了,你等吧,还有个人没来报到,分分钟的事了。”
关铭是借调过来的,职称也不低,这边的人也第一次接触到借调这种事,一时不好分配任务,处理不好人情和岗位职责之间的关系,中国人的处事法则是:先放着。
关铭就被放在这儿了。
郑余余抖了抖腿,总觉得伤腿哪里不对劲,掐了两把,这动作没有刻意隐藏,也没有刻意突出,但他却有些后悔。
又一想,他没什么可在意的。
他没有指望展示自己的痛处来讨人喜欢,就算真的刺痛了某人,那他也是过失伤人,免受道德谴责。
但关铭也同样没有在意,他过于自然,郑余余反而觉得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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