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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余余回了九江之后,很少和父母谈论关铭。
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他突然执意要回来,郑母也问了他原因,郑余余说是因为死了个同事,觉得无法面对那个地方了,他妈怕他染上心理疾病,连带着连武羊的事儿也不敢再提,但就算是郑余余不说,关铭的事儿那么大,他爸妈也能听见点什么。
偶然地有那么几次提起来,郑母只是说,关铭也够不容易的。
对于旁观者来说,说出一句不容易,就已经够概括出所有的境遇了,难免显得轻描淡写。
关铭到底是过了什么日子,不容易到了什么程度,他们也都难以想见,甚至也没想过,毕竟也没那个义务。
郑余余想,他父母也熬过心里的煎熬,来平和体面地面对关铭。
各有各的痛罢了。
他倒是像唯一一个袖手旁观,添乱的人。
说到了车,郑母问:“小关会开车,怎么不买一辆?”
关铭习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随便扯了个借口:“不喜欢。”
“这样好,”
郑父说,“是要配司机的命。”
关铭笑着摇头,郑母说:“我也觉得,不然以你的条件怎么也买上了。”
关铭说:“我?月薪五千二的条件,好多同学工资都比我高。”
“武羊那边的补贴怎么样?”
郑父问。
“还可以,”
关铭说,“加班勤,能补不少。
主要考补贴活着了。”
郑父说:“已经可以了,年薪能上二十万吧?”
“上不了,”
关铭算了算,说,“十四五万、十五六万差不多。
有些年头有奖金,就还好一点。”
郑父:“攒下多少?”
郑余余默默听着,心想,他爸妈的问题逐渐针对了,意图也开始暴露了。
关铭精得跟什么似的,估计早就发现不对劲了。
现在还没说什么,估计是给郑余余面子呢。
“三四十万,”
关铭说,“应该是,我有一阵子没查过了,工资直接打卡上,一两年都没看过余额了。”
关铭这存款真不算多了,他都三十出头了,还没结婚,自己一个人过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这钱很可能都不符合他爸妈的心理预期。
郑母一边盛汤一边说:“你比余余要好一点,倒也没好很多。”
“我三十岁说不准比他多。”
郑余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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