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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打扰到二位了?”
岑远的视线在段丞相与晏暄之间逡巡数圈,“这是在讨论什么呢?”
晏暄抿唇不语,段丞相便开了口道:“也没什么,就是在聊二殿下的婚事。”
岑远余光正巧瞥见晏暄似乎正盯着自己瞧,便向对方投去一眼。
然而他的视线刚移过去,对方就立即敛下双眸。
“……”
岑远在心里小小地“啧”
了一声,重新看向段丞相:“都是些八字没一撇的事,而且父皇约莫只是顺口一问,应当不会真有那意思才是。”
“哎,这话老夫可不敢接,圣上的意思岂能胡乱揣测。”
段丞相来回看了看两人,“不过我看两位还有话要谈,就不叨扰你们了。”
岑远自然也是不愿意再应付这只老狐狸,含蓄地道出了“快滚”
的意思。
段丞相和蔼地笑了笑,像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一般,然而一转过身,笑容就从他脸上坠落,被朝靴碾作尘泥。
段德业出了宫门,坐上丞相府的马车,只见车厢中已有一人等候。
那人赫然就是方才在殿上出过声的北军中尉段蒙。
“岳父大人。”
他喊道。
段蒙原本不姓段,在娶了段德业的小女儿后就入赘段家改了姓氏,一路被段丞相扶植到现在的位置。
待段德业坐定,车夫架起马车,他立刻给段德业递茶扇风。
后者接过茶盏,朝他掠去一眼:“今日殿上,你太鲁莽了。”
段蒙一怔:“岳父此事怎讲?”
段德业道:“对于二皇子和晏暄这一桩婚事,你就不该出声,至少不该第一个出声。”
“这……”
“虽然朝中众臣都知段家的立场,那些人心底也多多少少有着自己的心思。
但这种事情,只要不说,那最多不过心照不宣。”
段德业用杯盖轻拨茶叶,不急不缓地道,“说了,就是将陛下手上那根刺明明白白地挑起来了。”
明明时不时有微风越过窗帘扫入,段蒙却觉得自己出了一身热汗。
“你说,”
段德业道,“到那个时候,陛下还会任由这根刺在手上逗留吗。”
他平静地品了口茶,一旁段蒙却坐如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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