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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出于什么心态,一切的始作俑者又是谁,他都觉得自己上一世的行为实在是太混账了。
兴许是他愣怔的时间太久,晏暄问道:“怎么了?”
岑远如梦初醒,放下帘子沉默了半晌。
无论如何,他现在也没法回去上一世了。
“我就是在想……”
岑远呢喃着,拿起宁帝给他的那幅画作展开,方才在宣室里没瞧仔细,现下再次细看,才发现画中竟然还是两只雄鸟。
他一怔,反应过来后忽地笑了一下,在马车中弓着身体挪到了晏暄身边,将那幅画往两人腿上并排摊开。
“你说,这幅画该挂哪里好。”
“……”
晏暄扭头看了他一眼:“看你喜欢。”
“老是看我喜欢,你就不能说说你自己的喜好吗。”
岑远道。
晏暄应道:“挂在你房里即可。”
“我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两只鸳鸯……”
岑远话音稍一顿,改口道,“两只鸳鸟在我面前戏水,你置身处地想想,能好受吗。”
晏暄眼睫一颤,目光轻盈地落在那两只雄鸟上,喉结倏忽上下一滑。
“殿下想说什么。”
他低沉着声音问。
闻言,岑远忽然就坐直了身子板,撇开视线看向车厢两侧晃动的帘。
马车似乎已经离开了闹市,进入坊间小道,四周变得安静下来,只剩下车轱辘的声响。
“就……”
他小声地嗫嚅,“这马上天就冷了,一个人总归不比两个人;西厢房虽然离正房近,但还是有些偏,若要谈些什么事情终究不方便;还有,万一成亲之后我们还分房睡,指不定哪天又要被父皇知晓,喊进宫去说教一番……”
宁帝虽只手遮天,总不至于连人家闺房之事都管,但晏暄没有将这事说出来,只沉默着等。
岑远收回视线,用余光瞥了眼那两只交颈的鸳鸟:“作为正房,你干脆也住过来呗。”
大婚转眼间,八月十六如期而至。
毕竟是二皇子岑远与常平侯晏暄大婚的日子,永安大街左右挂满红色的灯笼,从最南边的城门一路铺排到宫殿大门,顺着坊间的小路延伸至二人府邸。
一大早,刚至辰时,岑远被穿上金纹红袍吉服,里里外外数层,压得他快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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