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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了王府标号的马车出了大门,直往大兴宫去。
因前头皇帝遣了小内监来,说有事与豫王商议,华婉便先去了荣禧宫陪着皇太后。
含元殿中,姜恪一掀袍角,直挺挺的跪下,伏首行礼:“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礼罢,她直起上身,双眸下垂,无比恭顺。
皇帝直直地盯着她,既不叫她起半身,亦不问话。
殿中的气氛陡然紧张微妙起来,唯有豫王,一动不动的跪着,如千钧之重。
半晌,皇帝轻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殿中服侍的内监宫女鱼贯退出。
“小二,”
皇帝总算败给了姜恪这油盐不进的性子,他的眼神渐渐软下来,无奈道:“五脏俱损,经络久於,御医说,朕只有三年了。”
“干爹,您说皇上跟豫王殿下说什么呢?”
小路子压低了声对吴泰英道,还不时的回头望了几眼含元殿的大门。
吴泰英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厉声骂道:“糊涂东西,这也是你问的?当好差就是!”
小路子心觉自己问错了话,忙赔笑认错:“干爹说的是,儿子只是奇怪罢了,皇上与殿下是亲兄弟,却弄得跟冤家对头似的。”
他年纪小,刚被吴泰英提携了跟在身旁做事,有什么好奇心实属正常,可这皇宫大内,最要不得的便是好奇心。
皇上与殿下的事,委实是桩冤孽,怎能轻易为人道?吴泰英是太祖爷留给太宗,太宗又给了当今的人,最是忠心不过,他伺候了三代君王,如今也到了告老的时候,身后却总要有人来接掌,小路子是他在这宫里收的最后一个干儿子,宽厚有余,机敏却不足,总是磨砺不够,也不晓得今后可还堪用。
他看了看四周,两排小太监都眼观鼻鼻观心的侍立着,他一把把小路子拉到一边,降下声音,语重心长道:“你小子心里头得亮堂着点儿,不该你问的,就把好奇心死死掩心底儿,别叫人轻易抓了辫子,”
见小路子乖巧的点了头,他长叹了口气儿,继续道:“司礼监的老李,那阴刻的老东西见天儿的给咱家找排头,说什么司礼监本该排在御用监前头,”
吴泰英脸色阴狠起来:“放他娘的狗屁!
世事无绝对,咱们御用监翻了身,他们就休想再骑到咱们头上!
你可听好了,日后,咱家不在宫里,你们兄弟几个尽够找老李的短脚,可别缩头缩脑的做孬种。
唯一样,咱家对你几个哥哥也嘱咐了的,咱们效忠的,是天子!”
吴泰英将“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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