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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蓓蓓手下一拧,电动车滑了出去。
谢安青盯着谢蓓蓓的背影半晌,转身把饭放进了自己的自行车篮。
篮子里还有准备给张桂芬家换的新灯泡。
电笔要回家取。
这一趟,她不回也得回。
自行车不如电动车快,谢安青回来村里的时候已经过了12点,正是热的时候,路上鲜少有人经过,所以穿着白色修身防晒服,戴浅卡其棒球帽的陈礼就显得格外突兀。
她一手端颜料盘一手拿刷子,应该要画风景,山河的轮廓基本成形,麦田正在生长,衣服上沾了一些麦田的金和河水的蓝。
听到刹车声,陈礼转头看过去。
谢安青单手握在车头中央,另一手提着餐盒往门口走:“陈小姐,吃饭了。”
陈礼应一声,说:“车子放好了,过来帮我提一下颜料,晒久会干。”
谢安青答应,把车子停在树荫下,折回来提颜料桶。
正午太阳大,不可能还坐在树下吃饭,谢安青便把饭提进了厨房。
她的厨房一分为二,西边做饭,东边餐厅,很宽敞。
放好筷子,谢安青拉上门出来院里。
陈礼正在旁边的卫生间洗手,已经接近尾声。
她身量高,但洗脸盆的位置其实不那么理想,就不得不弯了腰去冲洗手上的泡沫。
垃圾桶在旁边的地上放着,弯腰必看得见。
陈礼随意扫了眼,抽出张棉柔巾擦手——她自己带过来的——边擦边往出走。
出来的时候,水槽前的谢安青正在关水龙头。
她手上湿漉漉的,指尖挂着水珠,应该是刚洗过,手背……
泛着青斑的皮肤被搓得一片通红。
陈礼擦手的动作一顿,顺势靠着身后的墙壁。
谢安青察觉到注视,抬头看过去。
陈礼说:“花不喜欢,狗也不喜欢,谢书记,那你喜欢什么?”
花是早晨落谢安青肩上的花瓣,狗是谢安青扔垃圾桶里的创可贴。
不喜欢花,谢安青早上进门之前就已经明确表示了。
至于狗,谢安青确定陈礼只需要稍微留神就会看见卫生间里垃圾桶,所以她早上走的时候故意没把垃圾带走,还把创可贴拨到了最上面,现在又故意搓红打针的手背,给她双倍提醒。
这么做有什么用?
她不信一个出生即罗马,出道即巅峰,始终被捧着的人会对谁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视若无睹。
就算她依旧兴趣高昂,自尊也未必允许。
谢安青说:“什么都不喜欢。
我这人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很没劲。”
陈礼倚墙不语,目光笔直,空气中平静而激烈的较量气氛迅速蔓延,片刻,陈礼率先垂眼,将半湿的棉柔巾捏成团,扔进连廊下的分类垃圾桶,进了厨房。
“咔。”
门关上那个瞬间,谢安青垂在身侧的手快速握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听:“蓓蓓。”
谢蓓蓓:“姑,燕燕的高考成绩不是不理想么,上不了目标专业,她现在纠结是复读一年,还是随便选个分低的专业先上着,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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