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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下人便都领命离开,偏厅里一时只剩下他们三个。
向云低声唤着:“小千岁,小千岁,到床上去再睡。”
若实在不醒,就只能她背过去了。
苏蕉儿实在困得厉害,但到底是醒了,手脚发软地想站起来。
温疏水却径直上前,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向云大惊,连忙制止:“温将军,还是奴婢来吧!”
“又没有外人。”
温疏水懒懒一句话将她堵回去,手里的重量很轻,总让人疑心抱的并不是个人,惹得他忍不住低头打量。
苏蕉儿半梦半醒地看了他一眼,知道是认识的人,便重新闭上眼,头抵在他胸前睡着了。
远远望见将军抱着人过来,刘管事赶紧斥退下人,只自己一人迎上去。
好在府里有间常打扫的客房,收拾起来也方便,只消将床褥换成新的。
刘管事知道宫里的主子都娇贵,怕向云介意,还特地解释:“这间屋子平日也只住过女子,应当不妨事。”
温疏水迈进门,扫了眼四周摆饰,便知是谁的屋子,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将人放在床上。
苏蕉儿睡相同样很乖巧,纤细的手腕从宽大衣袖下伸出来,搁在均匀起伏的胸前,红唇微微张开,泛着莹润娇嫩的光泽。
向云过来盖上被子,顺手将两侧的床幔放下,遮住里头熟睡的人儿,隔绝了男人的视线,冷静道:“还请将军回避。”
温疏水挪开眼,转身往外走,扫见窗前精致的梳妆台。
铜镜被擦拭得干干净净,台面上还搁了几只匣子,大大咧咧地敞开着,露出里头堆叠的金钗银饰、耳坠镯子。
他一顿:“这是如歌的东西?”
刘管事应道:“是,如歌姑娘上回过来,东西就落这儿,小的本来要差人送去,她又说这两日会自己过来取。”
温疏水这才想起来什么,道:“是有这么回事,她若过来问你要库房钥匙,你就给她,取了什么东西也不必向我报备,你留个记录就是。”
刘管事知道主子不看重钱财等物,库房里堆叠如山的金银玉器都落灰了,若不是如歌姑娘,还不知什么时候重见天日。
“是。”
隔着道门帘,向云听见外间主仆的对话,忍不住细细打量起这间屋子。
如歌?
是温将军那位已故战友宋霖的妹妹,宋如歌?
这一觉睡了近半个时辰,屋里只有向云守着,其他宫人都到外头去了。
苏蕉儿揉着眼睛坐起来,才发觉不仅床铺比云安殿硬些,周遭的环境更是完全陌生。
向云上前来,替她整理衣裳和头发,边解释:“这是将军府里的客房。”
苏蕉儿印象里自己还在和温将军下棋呢,也不知睡了多久,忙问:“什么时辰了?”
向云道:“小千岁放心,离太子殿下进城还有半个多时辰,现在过去时间上是绰绰有余的。”
她这才松了口气,瞥见不远处的架子上摆了几排整整齐齐的书,只是看不见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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