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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
苏蕉儿忙坐直了。
他放下小公主的大作,长指点着上面的自己:“你先把臣的鼻子画正了,臣再告诉你。”
苏蕉儿睁圆了眼:“歪了吗?”
“歪了,重画。”
她只得拉住温疏水的手,就像每回对兄长和姐姐那样,软声软气地道:“温将军,我晚些再画行不行,你先告诉我。”
她在撒娇了。
温疏水意识到这点,眼角微微扬起:“你给国舅爷写封信,附上信物就是。”
苏蕉儿立即放开他的手,拿纸笔去了。
陈国舅在京城东郊的明因寺修行,那里并非什么香火鼎盛的佛寺,但胜在地方僻静。
将军府的人快马加鞭,赶在日落之前,将一封信送到了明因寺,随信附着一只银制长命锁。
陈皇后醒来后,与苏涟细说了自己那日的遭遇。
她难得出宫一次,趁着人都随禄安帝围猎去了,便带了两个宫人到营帐外头走走。
她知晓小女儿与温疏水此刻正在另一边的林子中,危险尚藏在暗处不可知晓,自然有些分神。
谁知一转头便恍惚瞧见苏蕉儿正骑着马冲进林子,马儿撒开蹄子疯跑,似乎是受到了惊吓。
“那人就穿着蕉儿一样的衣裳,喊着救命,声音听起来也不大,我一下子慌了神,也没有细想,便挣开两个宫人冲了上去。”
之后就中了箭,现在想起来,陈皇后还有些惭愧。
苏涟知道这不能怪她,人在紧急之中判断能力会下降许多,何况是以为心爱的小女儿出事了。
他道:“母后,蕉儿的衣裳是您准备的?”
“是,这身衣裳蕉儿此前并未穿过,知道的人应该不多。”
苏涟脸色微冷,要么是公主府有奸细,要么就是宫里有不干净的眼睛。
他稍稍缓和神色,行礼:“母后好好休养,其他事不必挂心,儿臣会妥善处理。”
陈皇后欣慰地道:“你们都长大了,母后也能放心了。”
苏涟顿了顿,目光望向一直坐在外间的禄安帝,淡淡道:“孩子们已经懂事了,母亲若是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必顾虑我们。”
他叫的是母亲,并非母后,陈皇后鼻子酸涩:“好了,你去忙吧。”
苏涟行至外间,对禄安帝行过礼便大步离开。
禄安帝叫住他:“涟儿。”
“父皇有什么事吗?”
禄安帝看着儿子高大笔挺的身影,即便没什么表情,身上的那股子气势却很沉凝,比他像个皇帝多了。
陈皇后将几个孩子教养得极好。
禄安帝终于问出来:“查到什么眉目了吗?”
苏涟淡淡道:“父皇心里想必有答案了吧,何必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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