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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发觉自己一颗热腾腾的心逐渐冷却时……”
她喃喃道,“陛下还觉得我只是一时想不开吗?”
禄安帝怔住,好似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低下头:“只有那两次……我之后没再碰过她们。”
可是桩桩件件,又岂是言语能解释得清的。
是他先不忠于二人的誓言,又怎么能怨她想要抽身而去。
陈皇后收敛情绪,平静道:“如今孩子也长大了,你我的事,希望你不要迁怒他人。”
禄安帝似乎说不出话来,只是低着头,哑声道:“他们也是我的孩子。”
“我只带刘嬷嬷和春溪走,长宁宫的宫人也已经安排了别的去处,善待他们。”
禄安帝木然地点点头,又道:“明因寺地方偏僻,你伤还未好,多带些人。”
陈皇后只当做没听见:“最后一件事。”
他慢慢抬起头,看着面容沉静的妻子,眼里竟含着泪:“你说。”
“凤印我留在了梳妆台右边暗格里,你知道是什么地方。”
陈皇后道,“若他日你要另立新后,念在我们多年情分,莫立楚家女与赵氏女。”
她几近冷酷地说完这句话,一刻也不多留,转身登上马车。
“朕的皇后只有你一个,永远。”
禄安帝忽然道。
陈皇后只是微微顿了一顿,坐进马车。
车帘落下,隔开二人。
一直等几辆马车都转过街角,再也看不到踪迹,禄安帝才挪动脚步,却是双腿一软,险些摔倒。
宫人上前来搀扶,他摆摆手,拖着极慢极慢的步子往回走。
苏蕉儿缓缓明白过来,母后好似不只是要去陪舅舅这么简单。
她是……再也不愿意与父皇待在一起了。
她不知怎么会这样,慌乱地看看兄长与姐姐,却见二人并不意外,只是谁也不说话,各自消化着这个事实。
温疏水掐着她的细腰将人抱到马上,随之坐上去,让人靠在自己身前,低声道:“乖,回去再说。”
苏蕉儿顿时好似热锅上转来转去的蚂蚁找到了方向,手紧紧地攥住他的衣摆。
苏涟看着二人同乘一匹马离开,破天荒地没有说什么。
京城街道不许纵马,因而骑得并不快,柔旭的和风迎面吹来,舒适惬意,小姑娘却伤心地将小脸一直埋在他怀里。
马儿缓缓停在河边,翠绿的垂柳生机盎然,几条长长的柔软柳枝被风带着拂过清澈河面。
温疏水将她的脸转出来,见只是恹恹地垂着眼,好在没有哭,好笑道:“皇后娘娘都没有你伤心。”
苏蕉儿委屈道:“你怎么可以笑。”
“臣哪里笑了。”
他面不改色道,手指头不安分地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懒懒道,“陛下可还是你的父亲?”
虽说他惹母后不开心了,可苏蕉儿到底只有这一个父亲,便乖乖地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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