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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岁檀视线冷淡,深邃的褶皱衬得眼窝眉骨凌厉,“我说,不必母亲操心。”
他一字一句道,他从小主意大,岑氏总是想管却插手不得,母子二人的交锋持续了许多年,孟岁檀懒得理,岑氏却总是自得的认为这一场场交锋中占据上风。
“是宁离是不是,是不是?”
她胸膛起伏几许,咄咄逼人。
“是又如何?”
“我不许。”
岑氏果断道。
“这跟您无关。”
他神情冷淡的不像是为人子嗣,岑氏见他这副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只觉气愤,“我是你母亲,你敢忤逆?”
孟岁檀不言语,只是沉默的看着她,极为有压迫感的视线饶是岑氏也忍不住心惊胆战。
那眼神似在说,我便是忤逆又如何。
“孟家的家规你都忘了吗?先前口口声声以家规为准,怎么如今到是知法犯法。”
岑氏搬出家规,妄图压制他。
“没忘,儿子只是觉得,从小到大,想办的事从没有办不到的,想得到的人自然也必须得到,母亲若是反对那便反对罢,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
岑氏被气走了,怀泉听到他所言,低垂着脑袋,心中却惊涛骇浪。
……
宗庙修缮是一大事,圣上派工部尚书前来和孟岁檀、谢昶交涉,修缮的人马队伍当天便出发前往慈光寺。
宁离和云黛跟随在队伍后面,画院随行还有艺学章严,还有三位艺学和三位袛候,画学生全部随行。
入寺后,众人不敢四处参观,而宗庙内供奉着历代帝王的牌位,更显威严。
随行的人员须得每日住在寺内,来往出行有严格的规制,离开前一天,徐老夫人就张罗的给宁离收拾行李,生怕那儿住的地方条件不算太好,宁离吃了苦,念叨个不停。
她揪着聂青澜和曲成萧二人一定要好生看好她,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定拿他们是问,虞少渊在旁分外不舍,他帮宁离背着小包袱,伸手抚平了她脑门凌乱的碎发。
“待过些日子我就去看你。”
“不用的,我很快就回来了,那儿看守森严,你过去了还不一定能进去。”
她轻轻地拍了下虞少渊的手,笑得又软又甜,这一幕落在了徐老夫人的眼里,意味深长的露出一个笑。
众人看着宁离上了马车,又探出头来挥手。
徐秋锦看着夫人望眼欲穿的模样,“这么担心做甚,既然是她自己选的路那必然风险就要她自己担着。”
“你这老头子,说一句好话就这么难,不知道谁昨夜一直翻身,唉声叹气。”
徐秋锦被揭了短,有些挂不住面子,哼了一声。
进了宗庙,宁离和云黛住在一起,小小的一间屋子,被子还算干净,二人抓紧时间收拾东西,她看见云黛从包袱里掏出了一袋又一袋的零嘴,有些诧异。
云黛看她目不转睛的样子,很大方的分给了她。
孟岁檀和谢昶作为随行朝臣,一个担起负责监工,一个负责分工,宁离和云黛在正殿中负责修缮和完善壁画,历代帝王中不乏有战功赫赫,壁画中有他们的平生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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